那老者见三女背插长剑是江湖人物,当下也不敢怠慢,忙吩咐孙女端茶。三女要了几样吃食,同坐一张桌前闲谈。
江含月道:“老丈敢问此去星月峡的路还有多少里?”那老者捻着胡须道:“客官要去星月峡,还有八十里路要走。不过这一路似乎不太平,常有土匪出没。”江含月淡淡一笑,道:“那正好,我们便顺手扫除了这匪患。”
老者思量了一阵,叹息道:“不瞒女侠说,我这孙女的双亲便是丧命在那些土匪的手里,那些人凶悍的很。三位若是能替小老儿讨回公道,小老儿做牛做马也报答各位恩情,柳儿过来快给这三位女侠磕头。”
水含烟站起身来去扶那老丈和小丫头,说道:“这位老丈,小妹子快快起来,这可使不得。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中人分内之事,既然你们有公道要讨,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那老者忽然又有些踌躇说道:“前些日子,有位壮士也说过这话,老朽曾答应他,只要他能帮老朽报仇,老朽便让柳儿服侍他一辈子。可那壮士就在三天前被人杀死,脑袋丢在草丛里,身子也不知被什么野兽叼走了。
那土匪头儿武艺高强,显然非等闲之人。老朽本不该说这话,反而累及这壮士性命。三位女侠要去,老朽还是有些担心。算了,这话就当小老儿没说。那星月峡三位没事万万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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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三人的好胜之心,想会一会这土匪头。三女吃过茶水点心,又买了些留在路上吃。水含烟放下一锭雪花银,转身就离开了。
等三人走远,老头对孙女说:“柳儿,说实话爷爷求这三个女娃儿我这心里也没底,若是她们能替咱们报仇那最好不过,若是她们死了,那土匪头子肯定会找上咱们。到时咱爷孙俩也要跟着遭殃。
你我先躲上一阵,等过上几日,再回来探探风声。若是她们死了,咱们不能忘了人家恩情,若是寻到她们的尸首一定要好生安葬。”
路上,三女并骑而行。水含烟转头对江含月道:“师姊,你觉得这老者说的话可信么?”江含月道:“咱们听一半,丢一半。江湖人心险恶,说不定那老头和孙女和强盗是一伙的。他们卖茶水的不过是掩人耳目,????????????????也有可能是土匪们的眼线。”
冯妙卿望着远处微笑道:“江姊姊,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要印证这事也十分容易。倘若此刻我们折回去,他们爷孙二人若是眼线,此刻必定已离开茶寮前往别处通风报信。若他们不是,没准还在茶寮。”
水含烟调转马头,说道:“不劳二位姊姊亲往。小妹这就去一探究竟。”她双腿在马腹一夹,跨下棕马即刻向前奔去。冯妙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对江含月道:“这小妹子真是体贴人。”江含月道:“是的,谁若是娶到了她那真是天大的福气。”
片刻功夫,马蹄声扬起。水含烟勒住马缰面带微笑道:“二位姊姊,你们不妨猜一猜那一老一小可还在?”江含月的目光在师妹脸上转了一转,秀眉微蹙,而后舒展说道:“这一老一小必定还在。若是他们不在,你脸上不会是带着笑意。”
冯妙卿也勒住马缰说道:“江姊姊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个看法。”水含烟略有些失望说道:“我这趟算是白跑了,本来想出个题考教你们一下,可你们心思机敏居然一猜即中,真是无趣。”
冯妙卿笑道:“这样反而是一件好事。说明那一老一小所言属实,这一路是不大太平。咱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妙。”江含月点头道:“烟儿,咱们这就启程吧。”说着三女一同挥动马鞭,三匹健马又向前奔去,带起一片烟尘。
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里面伏着两个汉子。其中一人说道:“乌鸦嘴,你说老大让咱们在这儿埋伏,有个屁用。咱们在这一道儿上吃了几顿肥羊后,显然威名已经传出去。没人再敢过这一路,再这样下去弟兄们又得过苦日子了。”
那叫做乌鸦嘴的汉子说道:“发财,老大让咱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何必发那个牢骚。倒是没饭吃了,不用咱们弟兄操心,老大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