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这大殿,本将军就能奈何不了你们?
来人将大殿围起,四周堆满柴火,老子就不信你们不出来。”
群雄灰头土脸,方才经历过一番苦战,本就疲惫之极。此刻听闻敌人又要放火烧殿,又惶遽起来 。
谷风道长看着几个受伤的弟子,心情颇为沉重。他看着萧云帆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鼓足了勇气这才走上前去,讪讪道:“萧老弟甘冒奇险替大家伙解围,老道替众家兄弟谢你。”说着便要叩首。
萧云帆忙阻拦道:“道长之言,令云帆惭愧。我若早些看破敌人奸谋,那些英雄好汉何至于送命?这谢字实在不敢当。
如今大敌当前,云帆说话的份量还是不足以取信天下英雄,还劳道长劝说大伙先放下个人恩怨,和舟共济,共度难关才是。”
谷风道长点了点头,握着萧云帆的双手,眼含热泪:“萧兄弟宅心仁厚实乃武林之福。
可叹贫道老眼昏花,竟不识好人,我…我…我这双招子全然成摆设了。”
说到激动处,他忽地探出两根细长的手指,向自己眼窝插去。
萧云帆吃了一惊,忙伸手扣住对方脉门。
慨叹道:“道长这又是何苦?你的心意萧某明白。如今大敌当前,我们该想法子求生才是。”
谷风道长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群豪,摇头道:“这门外重兵把守,一出去就是送死,要求生路,谈何容易?
看今日这阵仗,朝廷只怕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我们聚齐,好斩草除根。”
萧云帆大声道:“道长不必灰心,云帆已有计较。”
听他说么一说,谷风道长眼睛一亮,忙道:“哦?萧老弟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萧云帆淡淡道:“此计须大家伙同心协力,方能奏效。
若道长无法说服大家伙放下个人成见,那我的计策决难奏效。”
谷风道长与至远大师商议了一下,向群豪说道:“今日的情形想必各位看的清楚,朝廷的人是鬼相门设法引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咱们绝门灭户。
这样的心思实在歹毒,此刻我们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在这里等死。”
这时人群中有人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家伙这么多人难道就想不出办法?”
谷风道长何尝不知道萧云帆的用意,此人不过是借眼前之事为玉修罗等人讨一个日后安宁。
群豪命在旦夕,若还执迷于往日恩怨,非要争个不死不休那就是愚蠢之极。
至远大师缓缓道:“萧檀越今日所为大家伙看的清楚,若他真是鬼相门的人,鬼相门设计我们就行,何必让他上山?
就算让他上山是稳住我们,可引官军来围剿我们,岂非连他们自己人也要陪葬。
假使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说好,那么萧檀越又何必挺身而出,这不是多此一举?
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鬼相门根本不信任他,认为他还是我们的人。
老衲以为这些日子是大家伙冤枉他了,萧檀越入鬼相门,这是别有图谋。
他的图谋就是摸清敌人动向,好为我中原武林求得一线生机。倘使大家伙敌友不辨,加害于他,反让敌人得意。”
听到这里,不少人都低下头来,扪心自问:“我若与萧云帆异地而处,只怕心志早就动摇了。
别看正道朋友们口口声声说侠义侠义,真要到了舍生取义的关头,又有几人敢豁出性命?”
至远大师双手合十道:“诸位英雄是应大觉寺邀约而来,万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
一切罪业皆由老衲承担,诸位心中若有何怨恨大可朝老衲宣泄。”
冯妙卿盘腿做在大殿一角,心中嘀咕道:“你这和尚当真奸滑,如今人死都死了,就算杀了你,那些死掉的人能活过来么?
说来说去,就是不往正题引。没听到外面那些脚步声么?还有萧大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若萱走至萧云帆身旁说道:“喂,事到如今,你到底有何打算?”
萧云帆摸了摸下巴低声道:“你白大姑娘不是最聪明,你不妨猜猜我有何打算?”
白若萱没好气地说:“我可没这个心情。”
忽然她用狡黠的目光盯着萧云帆的脸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我却知道另外一件事。”
萧云帆奇道:“什么事?”
白若萱道:“你的脚趾会痛。”
萧云帆正想说何以见得,岂料白若萱伸足就在他脚面上狠狠一踩,而后跳到一旁展开折扇道:“我说的没错吧。”
萧云帆只得无奈地苦笑道:“你说的没错,的确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