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萧云帆向那走廊望去说道:“我不明白你试探我有何用意?”
那苍老的声音道:“你猜不到就是最好的答案。再过七日就是无遮大会,我再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耍花招,否则……”
萧云帆道:“否则不止我会死,很多人都会死。”
那声音不在言语,却令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压力仿佛一块千斤巨石悬在他的头顶,令他感到沮丧。
在他平生所遇对手之中,以凌太虚最难对付,而眼下这个矮小的老者似乎比凌太虚更难对付。
大觉寺的光明殿内八扇门大开,殿内东西两首各设八张锦凳,锦凳之上坐着的是各派首脑。
北面正中坐着的老僧正是至善大师的师弟至远大师。
至远大师环视一周,缓缓道:“各位远道而来,令敝寺蓬荜生辉。”
今番敝寺以无遮大会之名邀集各位英雄齐聚于此,只为商讨对付鬼相门一事。”
碧心岛之行后,鬼相门扣压了一众首脑,按理来说,只要安排几路人马易容回去,便可掌控武林大局。
然而易容术虽是精妙,但遇到亲近之人难免会露出破绽。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妙仙人想出一法,放神剑阁林中泉,玄女宫江寒月来做策应,其余首脑用易容术改装,回山之后对外称病,便可瞒天过海。
用长江绝口一事,提升林江二人在江湖上的声望,从而收揽
人心。
林中泉有弑父的把柄落在鬼相门手里,不敢不从;而江寒月率领的玄女宫均为女流之辈,对方虚张声势要凌辱其门人,为形势所迫她也只好屈从。
有鬼相门的人帮衬,这二人的威信反而凌驾于大觉寺,正一教之上。赤水帮,金玉堂已为傀儡,其他江湖势力也不足与之匹敌。
林中泉微笑道:“大师之言,不无道理,可林某确有不同的见解,不知各位可否听我一言。”
他话音刚落,江寒月便附和道:“林阁主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金玉堂,赤水帮的人也故作询问。林中泉长身而起,走至殿中。
他向众人施了一礼说道:“诸位武林同道,这些年来我们与鬼相门交锋不下百次,双方均有伤亡。
无论是魔消道涨,还是魔涨道消,这样无休无止的杀戮只会令咱们元气大伤。”
至远大师捏着手中佛珠道:“那么依林阁主的意思……”
林中泉道:“大师是佛门中人,有些道理自然比林某要看的透彻。佛语有云: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为了这天下英雄性命着想,林某斗胆说一句,咱们理应与鬼相门讲和?”
那和字之生尚在大殿内回荡,正一教的谷风道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妖邪不除,寰宇难清。
要我们和他们讲和,亏你想的出来,哈哈。林阁主这番高见果然不同凡响。”
林中泉被他讥刺,不由得面皮一热。当年在徽州治瘟时,就是这道人和自己过不去,如今他又来唱反调。
林中泉看了谷风道长一眼,强忍怒气说道:“道长不认同林某之言,也无可厚非。敢问道长有何高见?”
谷风冷笑道:“我辈侠义之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数年前我们既能将他们赶出中原,这数年后我们同样能做到。
你父亲林长空若听了你这番话,只怕要羞臊到地缝里。”
林中泉冷哼一声道:“请道长说话放尊重些。”
谷风道长看着他道:“贫道说的已经很客气了,在座的各位有何感想贫道不便多言,那些前来赴会的群雄若听了林阁主这番高见又作何感想,只会寒了人心。”
至远大师眉头紧皱,向众人道:“未知其他各家掌门有何高见?”
江寒月也思忖了多时,她若表态讲和,恐不合情理。世人皆知玄女宫与鬼相门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只能假意站在谷风道长这边。
江寒月缓缓道:“我玄女宫与鬼相门仇深似海,正所谓妖邪不除,寰宇难安。即便我玄女宫弟子死绝,江某也绝不妥协。”
谷风道长听江寒月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心下颇为赞许,说道:“江宫主巾帼不让须眉,贫道佩服之至。
反倒是有些人还没见鬼相门的面,就已经吓得缩成一团。求和,倒不如说当奴才更痛快些!”
林中泉心中早有计较,江寒月的说辞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谷风后来的两句他索性装作没听到,那位妙仙人既然安排好了此局,到最后正一教也只能唱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