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精美的菜肴他一点胃口也没有,反是那酒又喝了很多。他闭上眼在想:“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可是他越想,头就越痛。当他再次醒来时,面前站这一个身穿华丽服饰,带着面纱的女子。
萧云帆道:“你又让我去打擂?”玫瑰夫人道:“你难道不想去?”萧云帆摇了摇头,露出厌倦的神色。玫瑰夫人道:“我给你不够好?”萧云帆道:“我并喜欢这里,也不喜欢你,更谈不上好不好。”
玫瑰夫人坐在他的对面柔声道:“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我随时可以让你死。”萧云帆道:“我本来就是死人,你杀了我,不过是让我重新做回到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玫瑰夫人道:“你胆敢和我这样说话?”
萧云帆道:“你是人,我似乎也是个人,我和你说话有什么不对?”玫瑰夫人冷冷道:“你只是个奴隶,我给你的才是你的,否则你连死都没有资格。”萧云帆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觉得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是件很愉快的事么?”
玫瑰夫人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说道:“你看,我的手上什么没有。但是我手中有权力,权力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杀人。”萧云帆若有所思,眨了眨眼道:“那若是我手中有权力,是不是也可以杀人。”玫瑰夫人的眼里闪着讥诮的神色淡淡道:“奴隶天生就是奴隶,永远也不会翻身。”
萧云帆道:“你呢?也不是奴隶,是权力的奴隶。”玫瑰夫人
道:“随你怎么说好了,封尘。不过我劝你最好乖乖的听话,那样我会更喜欢你一些。”萧云帆道:“你说的是好话我自然愿意听,可是你从一进门说的没有一句我爱听的。”
玫瑰夫人看着他,有些惊讶,仿佛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一样。她又问道:“要怎样你才肯乖乖的听话?”萧云帆道:“看我的心情,我想做的事,不用旁人来说,我自会去做,我若不想做的事,就算你怎么威胁我也没有用,更何况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玫瑰夫人站起身来道:“你若不去打擂,我损失的不过是钱,而你损失的却会更多。”萧云帆笑道:“我一无所有,就我这条命我也不惜,我会失去什么?”玫瑰夫人幽幽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萧云帆不禁犹豫起来,心道:“是,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来这里。”玫瑰夫人看的出他对这个条件似乎颇为心动,淡淡道:“你若是想知道你是谁?那你就得听我的,继续打擂,直到你坐上擂主的位置,那时我便告诉你你是谁。”
萧云帆叹了口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再骗我?”玫瑰夫人拿起肩上的玫瑰轻轻的嗅了一下说道:“因为你除了相信我,再没有别的选择。而知道你是谁的,恐怕在这里只有我了。”
铁门再一次关上,屋内再次陷入到幽暗之中。墙上壁龛内灯发出青白色的光亮,照在萧云帆的脸上,他的眼中一片迷茫,对他而言,似乎找不回过去,也就无法去往将来。
苏常茂伸手托着下巴,他皱眉思索:“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他,若是他,那么我就得设法将他除掉。不然有他在,准没好事。”他打开门像了一个手下招了招手,而后对他耳语了一番。
凌太虚交给他办的事只有一月之期,若是他无法完成任务,一走了之。就算他走到天涯海角,组织的人也会找到他,将他带到凌太虚的面前接受惩罚。他对凌太虚更多的是敬畏,因为若是没有凌太虚的相助,他这一辈子报仇。
可是神剑阁名誉扫地,林长空身败名裂,那种复仇的快感很快就像烟花一样消散。而他时常感到空虚,这种空虚不是没吃饱饭饿肚子那种,而是在他的心上长了一个洞,这洞似乎用任何东西都无法填满。
他看着镜中那张丑陋的脸心想:“我这样做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金铃铛对他忠心耿耿,倒头来还是像敝履一样被他丢掉,我呢,难道要做下一个金铃铛?
棋子?棋子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我要做一个人呢?我这脸已经像鬼一样了,我还有机会做人么?”
苏常茂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一张温柔的脸看着他,他想起了母亲。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这样做,她会开心么?想着想着他眼角落下一滴泪来。一个人为了爱的人可以忍受这世间一切的苦痛,可是她看不到了,这样的忍受还有必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