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这赤水帮帮主的位子我还是无法坐稳,为赤水帮立下汗马功劳的那些英雄自然不服。
我若以武力震慑,帮中之人表面以我为尊,没准时刻觊觎这帮主之位的人就会生出邪念加害于我。雀占鸠巢之事,晚辈还是不做为妙,二位前辈一番好意,可到头来岂非害了我。”
张天师与至善方丈对望了一眼,张天师道:“既然萧老弟无意争这帮主之位,那么此事暂且压下。那么咱们来说这第二件事,巩固人心。
鬼相门这次诡计可谓毒辣之极,一夜之间搅散了正道人心。正道要立,先立人心。人心不立,大道难昌。贫道与老和尚计议过,这碧心岛上所大家历之事实在不堪,一旦传至整个江湖,涉事的这些门派在众家同道面前就更抬不起头来,只会自暴自弃。
倘若他们自暴自弃,倒戈投入到鬼相门的麾下,我们正道武林岂非是自毁长城?反助邪道昌隆?故而,要约束群豪之口。”
萧云帆对于张天师的这番至理细细思量之后,大为赞许,随即问道:“未知前辈要用何法来约束群豪之口?”张天师道:“贫道思来想去,莫过于用我们两派的威望,迫使群豪都签上一纸盟约。如此一来,可保全神剑阁、赤水帮等诸派的颜面。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同心协力的往前走。”
萧云帆道:“这不失为一个法子,不过晚辈担心,人多口杂,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要大家伙替这诸多门派遮掩,非是长久之计。”至善方丈白眉一动说道:“萧居士有更好法子?”
萧云帆低头沉吟片刻,说道:“晚辈这个法子可以说是馊主意。不
过我还是说出来,还请二位前辈参详参详。”至善方丈微笑道:“居士但说无妨。”
萧云帆道:“这一纸盟约得要,但是要堵住悠悠之口难,我们不妨反其道行之。非但让那些人去说,而且咱们还要放出消息,添油加醋,让这事变的更加离谱,离谱到全天下的人都当作无稽之谈时,这件事就真相就隐藏起来了。”
张天师微笑道:“哈哈,萧老弟这主意听上去着实不错,好一招瞒天过海。”萧云帆道:“等整个事情变的离谱到不可思议时,各大门派只要说这是鬼相门编出来的鬼话。就算是真的,这个时候也就变成假的了。”
至善方丈手捻佛珠道:“是条妙计,不过漫天的风言风语,多少还是会损及颜面。适当之时咱们出面制止,却可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难题。那么这对付鬼相门一事,未知萧居士所想?”萧云帆正色道:“两位前辈,晚辈仗着与鬼相门多次交手,对于他们的心思也有一些了解。”
张天师道:“他们是想惑乱武林,从而入主中原。”萧云帆摇头道:“晚辈以为鬼相门背后的主人要的不仅仅是惑乱武林,而是要颠覆大明。”他这最后四字犹如刺耳,张天师与至善方丈闻言也不禁脸色一变。
张天师道:“莫非他们的门主要做皇帝,要造反?”萧云帆道:“这一层晚辈还不能肯定。不过晚辈与他们交锋数次,躲在背后的那人居心叵测。想要将大明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祸乱武林不过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手段。
他们真正的目的要亡大明,我辈武林同道多为热血志士,护国安民,自当在所不惜。要颠覆大明,现下正面与朝廷交锋自是以卵击石。不过通过蚕食腐化掉我们这些武林志士后,那情况就有所不同。
当年秦王一统天下之后,第一件事是便毁名城,杀豪杰。这些豪杰身怀绝艺,以一当百,自是极大的威胁。本朝也曾对江湖人士进行镇压,好在后来江湖与朝廷总算没有决裂。
江湖人在王法照不到的地方能够伸张正义,维系天下社稷。有这一点可取之处,朝廷才能加以容忍。可一旦鬼相门控制中原武林,勾结外族,那这把利刃就会刺入大明的心脏,防不胜防。”
这寥寥数语的确在这两位老前辈心中激荡起不小的波澜,他们原以为鬼相门重临中原,只是为了复仇,却未曾想对方是要动摇社稷。朝廷与江湖向来互不相犯。
可归根结底,江湖中人再目无王法也得向朝廷低头,算来算去他们还是大明的子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这两位前辈自然看的更加透彻。二人此刻不由得紧锁眉头。
萧云帆道:“对付鬼相门任重道远,不过除了做赤水帮帮主一事晚辈不能答应,其他的事晚辈愿听二位前辈差遣。”
张天师抬起头,叹息道:“萧老弟,我们是老了,想不到看事情也不再向以前那么透彻。说来真是惭愧。
铲除鬼相门这副重担迟早还是要落在你们这年轻一辈人的身上。我们能做的,真的也很有限。对抗鬼相门之事,现下看来,我们不得不需要重新考量。 祸胎不除,武林永无宁日,祸胎不灭,大明朝也会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