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了。”燕奇强忍怒气说道:“三位夫人,我好话说尽,你们若还要闹,那由你们。”说着大步走出内堂。
燕奇生了一肚子闷气,低头走着。一个下人急匆匆跑来,与他撞了个满怀。燕奇身负武艺,那下人一跤跌倒,慌忙爬起。燕奇喝道:“眼珠子长下巴上了,走路不看道么?”
那人红着脸道:“大官家,小人……小人有急事向您禀报。”燕奇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那人双手捧着一封信函说道:“小人方才那会儿要去出恭,谁曾想脑后风声大作,一把飞刀从我耳边擦过,将这信钉在柱子上。
可把小人吓坏了,我回头去看,没瞧见人影。便壮着胆子将那柱子上的信弄下来,我一见信皮上写着您老的大名,便赶忙送来。走的急了,冲撞了官家,还请官家宽恕。”
燕奇接过那信,瞧了一眼封皮,上面写道:“字谕管事燕奇。”他本打算要拆开,心下觉得不妥。便向那下人道:“好了,这件事不许向外人提及,听到了么?”
说着他袖袍一拂,沿着石径向大厅走去。燕奇向几个下人吩咐了几声,自去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他自怀中拿出信函,将信皮撕开,拿出信页。信页上写道:“老帮主在后山祠堂内,今夜戌时,管家自来,莫知会他人。”
燕奇心中寻思道:“此人写信独独知会我,莫不是老帮主有何差遣?”他将信收入怀中,便仍去大厅内主事。
赤水帮大丧,群豪自然抹不开情面,纷纷帮衬着行事。对于那
些为鬼相门设计的门派,几位武林首脑商议之后,决定既往不咎,一来为安定人心,二来也免去一场杀戮。
一来这些人与众人呆在一处难免尴尬,二来群豪忙完此间之事早晚要离开。故而由霍中原的提议,让他们负责伐木造船。这些人便以神剑阁为首进行造船一事。
傍晚时分,几位武林首脑又坐在一处,谈及鬼相门之事,赤水帮的大任按说暂落在官家燕奇的身上,可他心中惦记着赴约一事,便婉言推辞了。
张天师神色憔悴,黯然叹息道:“经此一事,大家伙心中想必都不痛快。可心中这根刺该拔时还得拔,若不能摒弃前嫌,只怕咱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霍中原点头接口道:“天师所言极是。如今邪道盛,正道衰。究其根源还在于大家伙貌合神离,才给敌人可趁之机。鬼相门中有智谋杰出的人才,难道我中原武林没有?不然,人是第一,但人心却更加难得。”
坐在右首的江含月想了想说道:“可要重拾这人心谈何容易?神剑阁、赤水帮给敌人削去脸面,这事我们外人恐怕难以圆场。”霍中原捋着胡须道:“江宫主这话不对,我们中原武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一家遭难,别家都跟着冷眼看笑话,大家怎能同心同德,联手御敌?
我辈侠义之人,理当剖心来见,心存赤诚。若此时还在分内外,武林命运当真岌岌可危?江宫主也提了,大家伙得重拾人心。我想咱们还是议一议如何聚拢人心才是正题。”
霍中原这番本就赤诚,一众首领也都暗暗钦佩。他目光落在萧云帆的脸上说道:“萧兄弟,未知你有何高见?”这几日萧云帆连连遭受挫败,心神恍惚,对于这掌门人大会也是硬被拉了过来,对于众人所议之事也充耳不闻,他心中此刻挂念的只有冯妙卿。
侯通海见他不言语,只他心事重重。便替他说道:“霍掌门,这小子受了些打击。你们谈你们的,莫管他。”霍中原怅然若失,道:“也罢,那各位对于霍某所提之事有何高见?”
水含烟瞧了一眼萧云帆,心中也代他难过。这时,至善方丈缓缓道:“既然各位不说,那由老衲来说吧。霍掌门所说人心二字,在老衲看来是威德二字,有德者,不怒自威,无德者,声威自减。
正道武林以我们这些大门大派为首,我们若无威德,自然难以领袖群伦。神剑阁、赤水帮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这些大门派就要扪心自问,可有见不得光的事?若有之,那么还天下以公道。若没有,也当引以为戒。
老衲本为出家之人,原本不该涉足江湖之事。可这江湖之事,事关千万人身家性命。若不能普救这千万人性命,参禅悟道也是虚谈。佛法广大无边,能消众生疾苦。然则世间亦有魔障,蛊惑人心。我佛慈悲,亦有除魔卫道之举,老衲痴愚,也愿效法我佛善举。
鬼相门屡犯中原,残害人命。于今又蛊惑人心,令天下大道失其统。长此以往,正道必将衰颓,后果不堪设想。祸胎不除,寰宇难清,我辈自当以除魔卫道为宗旨,匡扶天下大道,方能重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