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原是最爱热闹的,可是这屋子里最是冷清。即便有红的花,有绿的草,有许多名贵的瓷器、古玩,古籍珍本她都不喜欢。包括这头上戴着的珠钗,身上穿着的罗衫,脚下穿的绣鞋。
每一件都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也没有想过的。起初,她对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兴味盎然,随着时光飞逝,她渐渐对这些感到厌倦。
这一切看似美好,珍贵,似乎都与她无关。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衣服,既欣赏不了上面精美的花纹刺绣,也分辨不出绫罗绸缎的区别。对于她而言,那件花豹皮毛做成的衣服更让她感到亲切。
外面这花花世界,她实在不喜欢。一种从未有过的凄清让她感到愤怒,伤心。她将身上的罗衫脱下撕成一绺绺的布条,将那些花盆打翻,摔在地上,将架子上珍贵古玩一股脑扔向空中。看着那些碎片上下跳跃,听着那些声音锐利刺耳,她依然没有丝毫的喜悦与满足。
监视她的那些人有些手无举措,在凌先生新的命令下达之前,这个少女绝对不能死,也不能疯。若是这样,看护她的所有人恐怕要给这少女陪葬。这些人之中的头目也十分忧心,思来想去,若有所悟。便吩咐人找了些兔子,鸟儿装进笼子里给阿狸。
阿狸见了这些活物之后,心情似乎大好,也不再发脾气。她不喜欢将这些生灵关在笼子里,干脆将这些生灵都放了出来。她自幼生在山林之中,对于飞禽走兽的习性,以及它们的语言比萧云帆领悟的更加通透。
她与这些鸟雀,
兔子很快便处的十分融洽。那些给她来送饭的人见到她能听懂鸟语,也不禁啧啧称奇。没过多久,那凌先生自远处归来,询问了关于阿狸的一切近况。当他得知这少女的举止行为与常人有异后,特地来看了一次。
他坐在一面屏风后,通过一个小孔朝屋子窥探过去。阿狸掌中站在一只金丝雀,她手指绕动,那金丝雀就在她掌间拍翅跳跃,似舞蹈一般。她口中嘘嘘两声,周围的鸟雀立刻围成一个圆圈在她身边飞舞。这时,那些兔子也站了起来,竖起耳朵聆听。
凌太虚看到眼前这一幕,颇为惊讶。他隐隐觉得这少女能操纵鸟雀似乎是天生的本能,萧云帆与她在一起,不过是要让这少女替他赚钱,这少女有着这样的异能,自然是奇货可居。难怪他肯为了这少女甘心受自己的要挟。
凌太虚眯着眼睛,忽然想道:“难怪萧云帆如此在乎这少女,若是将这少女的本领转化为一种武功,那岂非天下无敌?”他又怎知萧云帆早已习得千灵之术。若将那千灵之术真正的施将而出,慢说是一个武学高手,就算是千军万马也难挡其锋。
阿狸这门技艺乃是长期与野兽为伴自然习得,若要她教给别人恐怕是很难。当这门技艺成为天性的一部分,很多时候本人是不可知的。对于拥有这门技艺本身的那个人而言,使用时得心应手,顺其自然。对于旁人却大是不同,往往以为神乎其技,不可求得。
实际上这种天性的技能很多时候与武学之士追求最高的境界“化境”是一样的道理。
出于本能,根本用不着思考。信手拈来,随性而至。一切发乎于心,心又空明澄澈,这种时刻所发挥出的技艺根本就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犹如鸟会飞,鱼会游一般,一切都是天性使然。
凌太虚心思活络,居然能从阿狸的这番举止联想到武功之上,也算聪慧之极。然而他却不知阿狸的这种天性是他永远无法学会的,那神秘的千灵之术也自然也与他无缘。
凌太虚起初想阿狸既然能操练鸟雀,兔子或许出于偶然,不足为奇。之后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又找人在那屋子之中放入猫狗家禽。岂料阿狸也一样能够将它们训练的十分乖觉。
收到这种启示之后,他心中欣喜万分,一想到要创出这种奇异的武功,他就夜不能寐。至此之后,每日在屏风后窥探,有意将所看到的铭记在心中。对于阿狸对那些鸟说话时的口型,发出的声音他又细细的记录在册。待到一人独处时,便将所见,听闻再反复推演,自行修习。
所谓鹦鹉学舌,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一些窍门。他抓来一些鸟雀加以调教,似乎有些效用。那些鸟雀在他的督导之下,也变得十分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