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了
这山谷之内,时间似乎过得很慢,那惨嚎声音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停歇,化作低低的呻吟最后化入风中,消失不见。
秋瑶瑶收回手掌,略略思索,对云苏说道:“等江星事了后让他去一趟斧头峰,他也是快要踏入仙门的人了,或许这是个机缘。”
“好啊,我还给星哥带了两颗筑基丹,想必他……”,“两颗筑基丹?偷你师傅的吧?”秋瑶瑶见大局已定,心情轻松,调侃起云苏来。
“呸呸,我才不要偷呢,师傅给了一颗师祖奶奶给了一颗…”,“啧啧啧,好了,知道我们的小云苏是个小富婆…”,两女笑闹着走进山谷,开始检查战果。
金牡丹沿途表现得极为亲呢,几乎一直就挽住江星的胳臂赶路,即使在途中碰上旅客也毫无羞态,不肯放手,一点也不在乎路人侧目,惹得哈托尔大发雷霆,要不是江星按着,估计金牡丹要吃大亏了。
金牡丹本来就是一个叛逆性的女人,一个向世俗挑战的女强人女杀手,一个行为不怎么
检点的女中豪杰。
因此,江星并不介意她的反常行为。
再三平安度过凶险,金牡丹已经不再把可能再发生的凶险放在心上。
两人在偶或有行旅往来的大道上赶路,布满污泥碎冰的路面真有些不良于行。
“当时你为什么要砍断那人的手?”金牡丹终于提出她早就想提出的疑问:“那个劳家的
女人不知感思,不值得你再救她,何况她本来就是你的仇人。”
“你真笨哦!”江星笑笑说:“你没看出天山风云剑夫妇,是前来寻找女儿的?”
“那又怎样?”她似乎在赌气。
“劳姑娘被擒投降,该是昨晚的事,她老爹显然不知情,所以那两个混蛋情急,想出其不意制住她,再迫令她老爹老娘就范,迫劳家的人全力对付我,届时你我岂不是险上加险?”金牡丹默然,举目江湖,敢向天山风云剑夫妇叫阵的人,真找不出几个来,虽然他们在内地江湖中声名不显。可在老一辈名震天下的风云人物中,天山风云剑与妻子金梅云燕的排名都在前十名以内。她金牡丹的暗器固然非常霸道厉害,但在那些功臻化境的高手名宿面前,绝难获得全力发挥的机会。暗杀,或许还有三两分希望,她实在没有勇气与风云剑面对面拼搏。
在邪尊何明面前,她就丧失了拼搏的勇气,而风云剑与金梅云燕,不
论声威或真才实学,皆比邪尊何明高出多倍。何况,一正一邪根本不能相比。
在声威远播的真正高手名宿面前,交起手来心理的威胁,影响了勇气和手脚的灵活,能
发挥三成所学周旋,已经是非常高的机率了,有些人甚至会魄落魂飞,把所学的武功全忘啦!
“你对付得了他们,不是吗?”金牡丹悻悻地问。
“不知道。”江星坦然说:“你这种估计高下的方法,是不切实际的。生死存亡与普通的争强斗胜,所发生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谁也不敢肯定胜负谁属。劳秀姑娘说一刀换一剑,她说的是实话。”
“她真的能和你悉敌?”金牡丹脸上有不信的表情。
“半点不假,因为我根本没有胜她的念头。”江星泰然地说:“胜之不武。那时,我确有避免与劳家结怨的念头,一个江湖邀游者,与太多的高手名宿结怨,很可能寸步难行,不是聪明的作法,纵然劳家势力远在北地和北莽方面,道理是一样的。
“喂!谈一谈你得意的杀手生涯好不好?我想,一定是很精彩刺激,所以,你才乐此不
疲。”江星调侃道,实则他就是杀手行里的精英高手。
“我不想谈这种犯忌的事。”金牡丹断然拒绝:“我倒是希望知道你邀游天下的英雄事迹。”
“鬼的英雄事迹。”江星大笑:“哈哈!你口中的英雄,事实上与英雄的真正意义,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所认定的英雄形象,与我的认定是不同的。”
“你是说……”“我们都不说,好不好?”
江星不想作无谓的争论,事实上一个赚血腥钱的女杀手,对英雄的认定必定与众不同,与他的认定形象必定差了一大段距离,他没有和金牡丹讨论的兴趣,哈托尔说得对,管好自己让秋瑶瑶放心就是天大的事情。
此时此地,的确也不宜谈论这种双方看法歧异的事。
金牡丹脸上的笑容仍住了,久久欲言又止。
“你对杀手行业有反感。”金牡丹终于忍不住低声说。
“我说过不谈这种事。”江星的语气中有不耐,得到哈托尔示警,他眼中冷电乍现,目光落在前面的一座歇脚亭内:“目下我所想到的,是赶快返城,好好洗个热水澡,一桌好酒菜,以及一张温暖的床,或者火旺的炕,睡上三天三夜好觉。”
金牡丹发现他的情绪有异,也将目光移向歇脚亭。她那略呈疲态的凤目,突然涌现光彩。
江星走在前面,没留意金牡丹睑上的神情变化。
歇脚亭内,站着七个穿乌云豹裘的佩刀大汉,七双大眼是唯一露在风帽外的器官,无法看出这七个人是男是女。他们穿相同的衣裤,相同的乌云豹裘,相同的狐皮掩耳风帽,相同的佩刀……他突然在亭外止步,双眼炯炯,冷电湛湛。
“罗兄,你……”金牡丹讶然轻呼。
“退到一旁去。”江星一字一吐沉声说。
“你…”
“这是我的事。”
江星开始将刀挪至趁手处。
这七个人,与虎形人那群男女的穿着打扮不同,但佩刀却是相同的单刀、皮鞘、刀把的装饰,刀环的红色刀穗,一点不错,同一形式。
七双怪眼并没流露出敌意,但也没有友好的神情,冷森、漠然,锐利,像是七个另一世界来的石头人,与这世间的人无关。
“罗兄,你……你要……”金牡丹焦急地叫。
“刀一出,我就可以找出我要找的人了。”江星冷酷地说:“我要他们拔刀。”
“你以为他们是……是黛园的人?”“是我要找的人。”
“罗兄……”
“快走开,没有你的事。”一声刀吟,江星拔刀在手。
七个人眼神一动,但屹立如故,无动于衷。
“你们最好出亭,到外面来布阵。”江星轻拂着刀背阴森森地说:“我一定可以挖出你们的根底来,除非你们招出虎形人是谁,或者招出谋杀霸剑谢勇的那个混蛋与他的主子是何来路,不然…哼!”“年轻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最站近亭口的人沉声说:“咱们在这里等人,等的人不是你,你这种挑衅的态度,会招祸的,你走吧!咱们不和你计较,有多远你就走多远,没人拦你。”
“罗兄,我们没有再树强敌的必要。”金牡丹有意避免冲突急于脱出西山险地:“而且,他们已表明不是仇敌,可知不可能是你所要找的虎形人。”
“他们是虎形人的爪牙,错不了。江星坚决地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这种拙劣的伪善态度愚弄了。老兄们,你们不出来,在下只好进去了。”
“狗东西,可恶!”这人冒火了,破口大骂:“没有人敢在我至尊刀彭昆面前如此猖狂,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至尊刀一面说,一面迈步出事,眼中冷电四射,走动间,行家已可看出他正在神功默运。
江星一怔,把对方看成虎形人的信念劲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