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角落的雅间,然后就紧闭房门,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站在门外。另一名壮汉随即进了厨房,没多久,壮汉手上拿着一瓶酒回来,身后跟了一名捧菜的男侍应,两人敲门进了雅间。
陈初九和手下特工马上站了起来,三三两两高声说笑着走近雅间。最后面那批特工故意散开着遮掩茶客们的视线。
前面的人走过站在门口的壮汉时,后面一人趁着壮汉不注意在他脖子后一下把他打晕,两名特工迅速把壮汉扶住。陈初九与众人推门一拥而入,然后把房门掩上。
房间内,良哥正和另外一人吃饭。侍应在上菜,那名壮汉正在为他们斟酒。他们见到有人冲进来,正要发作,看到来人手上都拿着枪,便不敢作声了。
良哥到底见过大风浪,沉声问道:“你们是谁?究竟想怎样?”
陈初九笑容可掬:“郑生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说话间手下特工将上菜的侍应、正在斟酒的壮汉,还有和良哥同台吃饭的那名客人双手反剪拉到一旁。
良哥冷冷地说:“你们这样还说没有恶意?”
陈初九来到桌旁,拿起壮汉刚斟给良哥的那杯酒:“我只不过想借郑生面前这杯酒一用。”
这句话一出口,斟酒的壮汉和那名客人的脸马上变得煞白。良哥看到这个情形,知道有问题了,便问道:“这话怎么说?”
陈初九拿起酒
杯来到那名客人面前:“刘生,你不介意把这杯酒饮胜吧?”
刘生惊恐地说:“不,不要!”
陈初九冷笑着望向那名壮汉:“丧彪,不如你饮胜这杯酒如何?”
丧彪已经满头大汗,一声也不敢出。
看到这里,良哥喝问道:“阿刘,究竟是什么回事?”
被良哥大声一喝,刘生吓得浑身哆嗦:“良哥,不关我的事,是清廷,清廷逼我做的……”
听到这里,良哥什么都明白了,他怒道:“阿刘,枉我当你兄弟,你竟然勾结清廷来害我?!”
刘生浑身瘫软:“我不想的。清廷拿我在乡下的家人要挟我,如果我不这样干,他们会杀我的家人啊……”
良哥指着刘生长叹一声:“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兄弟。”
陈初九使了个眼色,手下倒转枪柄把侍应、丧彪、刘生打晕后扔在一旁。
良哥神色复杂地看着陈初九,拱手说:“不知阁下怎样称呼?今日你救了我性命,我郑某欠你一条命。”
陈初九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姓顾名天乐,是一名南洋商人。”他指了指晕倒在地的三人:“这三人我们不便处置,就交给郑生了。”
良哥摇头叹息:“今日的事实在不胜感激。我郑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然误交贼人。幸亏顾生识破贼人奸计,救了我一命。以后顾生有什么事,就是我郑某的事,如果我郑某有什么推托,就叫我天诛地灭。”
陈初九抱拳道:“郑生言重了。实不相瞒,我是一个生意人。一直想求见郑生谈一笔生意。无意间获悉了这几个人的奸计,所以便趁今日这个机会在郑生面前识破,顺便结识一下郑生。”
两人互相行礼后分头坐下,良哥问道:“不知道顾生想找我郑某做什么生意?”
陈初九摆了摆手,两名手下将一个箱子抬了上桌面,然后把箱盖打开。
良哥往箱里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箱里全部是一杆杆的步枪。看样式,竟然是英军的制式步枪李恩菲尔德式。这些步枪看起来已经用过,但并不是很旧。
良哥打量了下步枪又打量了下陈初九:“不知道顾生为什么想和我做这门生意?”
“我听讲郑生门路广、信誉好,觉得这门生意也只有郑生做得起。”
良哥哈哈大笑:“客气客气。实不相瞒,我对这门生意的确很感兴趣。不过,我现在手头有些紧,恐怕没有那么多现金支付。”
陈初九摆摆手:“顾某在南洋各地有不少生意,需要大量劳工。如果郑生肯帮我介绍些劳工。一个青壮劳工一杆步枪,另送十发子弹。”
“你要多少劳工?”
“有多少要多少。”
“这些枪……”
“要多少有多少。”
嘶——,良哥倒吸一口气,心想这个顾生做的生意好大。他问:“哪里交货?”
“濠江。我会一直在濠江,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如果其他人找你,这些枪你会不会卖?”
“黄河以南,我们只卖给郑生你一家。黄河以北有些清军是要防着俄国鬼和东洋鬼的。我到底是名华人,他们如果要买,我是会卖的。郑生你也知道,俄国鬼和东洋鬼是如何对我们这些华人的。”
良哥不由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好,既然顾生这么仗义,我就交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