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寻思着你父母双亡,总这么一个人,没有个伴,不行啊。”
“阿姨,您还是教授呢,教授不是不管闲事的吗?”米琪知道老太太清高,戳了戳老太太软肋。
“这孩子,我不是为你好吗?涛子小姨约我春节去瑞典玩玩,你一个人看家啊?”潘阿姨把老花镜拿下来,指了指米琪。
“您放心去吧,我和宝宝在家看家。”米琪每年春节都呆在海城,老太太不在,她更加有大把的时间去涛子墓地扫墓。
米琪和米盈是相同的命格吗?
她在为涛子守孝,米盈在Z城,同样把自己封存在同一个牢笼里。
其实心底也有个声音经常骂她:“你这样自作多情的矫情,是想感动自己吗?你在这儿生不如死,人家也许夜夜笙歌,新郎都做了千百次了。其实,你在自己糟践你自己。这样的惩罚,值得吗?”
骂不醒,就变成了煎熬,日夜在她的梦里,在她的思绪里纠缠不休,思虑过重,伤了内脏。
金赫这次以朋友的身份见米盈,他体谅她不愿意以一个患者的身份进出他的诊所。
两个人约了家五星酒店的咖啡厅见面。
米盈穿了件黑色的T恤过来。
金赫毫不意外,这女人美不自知的状态应该已经很长时间了,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刻意打扮来赴约,但她看上去白白净净很干净。
估计这女人不洗头发,是不会出门的,金赫从来没见过她头发上有一点点油腻和灰尘,毛糙,更不可能。
“嗨!”米盈看到金赫站起来和她打招呼,赶紧招了招手。
他站起来,这186的身高,在这幽暗咖啡厅里有点突兀,米盈赶紧让他坐下。
他今天倒没穿很花俏,正常的深色衬衫,外面穿了件马甲。这让米盈很抓狂,初夏,穿西装、穿马甲不热吗?
好吧,他工作、生活的环境都是恒温。
理解、理解。
金赫听完米盈的讲述,虽然她极力克制不哭,但还是失败了。金赫劝她不要压抑,想哭,就哭出来。
这些负面的情绪不释放,也是引起头疼的一个重要因素。
“你目前最能接受的状况,是什么?”
“守孝,然后重生。”
“中国需要多久?”
“我想我需要3年,甚至更长时间来平复。”
“OK,那就按你的思路来。”
“就这么简单?我不需要治疗吗?”
“首先是你需要怎样的状态,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确定?”
“当然。”
米盈没有告诉金赫她已经做过努力了,她在一个很隐秘的小寺院用郭子枫的名字每年做供奉,盼他来世投胎不要做人这么累,愿他来世轻松、安稳就好。
可,快三年,还是会有噩梦,还是会看到那个城市的路标就会心沉大海。
“你考不考虑,认识新的男朋友?”金赫单刀直入。
“暂时不考虑。”
“时间会帮你做选择,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什么?”
“爱自己!”
这次见面,胜过米盈辗转难眠、煎熬过的成千上万个黑夜。
人在迷路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人带你走过这些难关,陪你熬过最寒冷的冰谷,感受暖洋洋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