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快点遂母亲心愿报仇,报了仇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不当圣君,不打打杀杀,不东躲西藏。
可,这一切,能实现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沈正冷冷道,且现在屋中已涌进了不少将士,将洛沧东团团围住。
洛沧东不慌不忙道:“若我不是,那二人为什么一见我便跑。”
“若你真是神仙,他二人既是魔界之人,你又为何不追?”
“若我去追,再有人趁虚而入,你沈正将军肉体凡胎该如何应付?”
“那你又是为何而来?”
“她前世是我徒儿,且为了天下苍生而死,她今世遭此劫难,我自然要来救她!”
“前世,今生,只是你一面之词,要我如何相信?”
“信或不信,在我看来本没有那么重要,你若相信,我便将她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你,你若不信,我便强行将她带走,沈将军的兵马再多也定拦不住我。”
“谁说我们拦不住你?”
屋中的一众将士被洛沧东的话激怒,有几人举起兵刃朝洛沧东砍去,洛沧东只轻挥衣袖,几人的刀便不受控制般从手中掉落,另有将士想再挥刀砍去,洛沧东还未出手阻挡,便被沈正喝住:“住手。”
“将军?”身后的将士不甘心,无一人将刀剑放下。
“把刀放下,全部退出去。”
“将军?”
“我说把刀放下,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我与洛仙长有话说,你们去门外等候。”
沈正话语中有些愤怒,众将士无奈,只能将刀剑收起,心有不甘的默默退了出去。
“多谢将军相信洛某。”
“我没有相信你,我只是逼自己不得不相信你。”
一直在床边紧张的抱着沈采薇的沈夫人突然将沈采薇放下,快步走到洛沧东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只是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即便不说一句话,洛沧东也感受的到她的悲痛。
只因他也感受过失去亲人的痛苦,那是一种仿佛自己身体里的某种脏器被硬生生拉扯出体外的痛,强大的失去感,绝望感,一点一点将心吞噬。
好在今世又找到了她,不求她有多大做为,只求她能在同门的庇护下安然度过一生。
洛沧东扶起沈夫人,道:“沈夫人快请起。”
沈正道:“还是先请仙长看看小女的病吧!平儿过来。”
沈正叫过站在床边的沈望平,小小的眼神好奇的观察着洛沧东的一举一动,最后眼睛停留在洛沧东腰间的佩玉上。
小小的圆圆的无任何花纹的白玉,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洛沧东走至沈采薇床前,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
与她最后一次见面,已足足隔了三百年,现在的她依旧像他当年初次遇到她时的样子,瘦瘦的小小的,虽然已不是当初的相貌,可眉宇间隐约透出的刚毅之色,却与当年一样是对生命的渴望。
手附上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如冰一般,没有丝毫温热,只余鼻尖一缕微弱的气息,好用来证明此人还尚在人间。
为何你不喜听人说教却偏偏记住要用生命守护苍生?为何你要挺而走险用那不该用的招术?
对不起,我终究没能保护好你。
只求今生,我能护你一世安好,方不负你曾舍命救青桐救苍生。
良久,沈正见他并未有其他动作,甚至连脉也不把一下,心虽有疑虑,却只想着仙人怎能与凡人一样,倒是沈望平沉不住气,问到:“你能治好我妹妹的病吗?”
所有人皆望着洛沧东,都在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好的答案,可洛沧东并未急着回答,先是看了一眼沈正,又望了一眼沈正夫人,最后目光又落在了床上的小小人儿身上。
洛沧东起身,行至沈正夫妇面前,似是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倒是沈正瞧出了一二,道:“洛仙长有话不防直说。”
“是不是我们采薇她?”一句话还未说完,沈夫人早以泣不成声。
洛沧东知是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本意,忙解释道:“夫人误会了,她的命自然有办法可救,只是要看沈夫人和沈将军舍得不舍得了!”
“仙长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是我将军府有的一定满足仙长。”
沈正虽如此说,却也不由得暗自思忖,这神仙愿来也是喜欢钱财的,但只要能救女儿的命,就是把整座将军府都给他自己也愿意。
“若要治好她,需让她跟我回去,从此入我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