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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船长的儿女_第一篇_第十一章 在智利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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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需要抽出时间编织斗篷——一种蓝色的“篷罩”。编织这种斗篷一般要花费两年的时间,最便宜的话也要卖上一百美元。

    从整体上来看,这些毛鲁什人风俗是粗野,并且放浪不羁。人类具有的一些坏习惯他们都沾上了,唯一值得称赞的美德是自强自立。

    “我觉得,他们很像是斯巴达人!”在巴加内尔散步回来之后,坐在院子里和大家吃饭时,忍不住赞叹道。

    但听着的人,都觉得他说得有些夸张,赞美得很过分。但后来他自己都说,在游历这城市的时候,他那颗属于法兰西民族的心,一直在激烈地跳动。这令大家都觉得不知所云,大惑不解。少校于是去问,为啥他的心会跳得如此激烈。巴加内尔说这十分自然的,因为他的一个老乡,在几年前就在这里当上了阿罗加尼亚国王。少校于是询问这人的名字,巴加内尔自豪地说这人叫做多伦斯,是一个大家赞誉的大好人,满脸都是络腮胡子。他曾经在法国的白里各白里各,法国一个城市的名字。担任过律师,之后来到这里,就做了阿罗加尼亚的国王。但后来因“忘恩负义”的罪名,被赶下了王位。少校一听,忍不住轻轻一笑。巴加内尔继续一本正经地说,从他朋友的故事中,可总结一个律师做国王,总比一个国王做律师,要容易得多。这一番言论,令大伙儿都忍俊不禁,纷纷举起装着玉米酒的酒杯,祝贺阿罗加尼亚的被丢弃王位的奥莱利?安托尼一世永远幸福平安。不久之后,大伙儿纷纷穿上了篷罩,休息熟睡了。

    在第二天的早晨八点钟,“玛德琳娜”做头,“培翁”紧跟其后,这一骡队又沿着37°纬线的方向,向东前行。在白天,他们经过阿罗加尼亚满地的葡萄树,还有成群肥羊的富饶地区。走过这一段路,人烟就渐渐稀少了。走过了一英里路程之后,也没看到美洲著名的印第安人驯马的场所——“拉斯特勒阿多”的茅草棚。有时候,他们会看到一个废弃了的驿站。那是平原上的人们为了遮风避雨特意建造的。在这一天,这一行骡队一共遇到了两条河,一条是杜克拉河,一条是巴尔河,横亘在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卡塔巴”却从另一处浅滩,领着大伙儿平安渡过了河。眺望远方的天际,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安第斯山脉。山脉延伸的尖峰,还有一座座圆圆的山峦,在天际边影影绰绰闪现着。

    这安第斯山脉,是整个美洲大陆的新脊梁,现在爵士一行人,看到的是这巨大脊梁骨最低矮的部分。

    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这一骡队一口气走了三十五英里的路程,然后就在旷野的一棵巨大的野石榴树下,停顿休息了。当人们卸下骡子的鞍辔,把缰绳松弛下来时,这些骡子就立即跑到草地,自由自在地吃起草。大伙儿也解开了随身带着的褡裢,拿出了肉干和辣椒饭吃起来。之后,把里面的褥子摊在地面上,舒适地睡着了。骡队的“培翁”和“卡塔巴”则轮流充当守夜人。

    这天气是如此的好,爵士一行人的旅行十分顺利。旅行队的队员们,包括最小的小罗伯特,都安康无恙。大伙儿又建议快马加鞭,乘兴继续前进。所以,在第三天,骡队行驶速度更加快了。在渡过了伯尔激流之后,格里那凡爵士的队伍,在西班牙人领属的智利和独立智利范围内的标标河边,扎营过夜。在这一天,骡队又行驶了三十五英里。这里的地貌仍同昨天一样,在这一片肥沃的土地上,长满着曼陀罗花、金花仙人掌、木本紫罗兰、宫人草。鹭鸶、鸱枭,还有一些为了躲避鹞鹰的黄雀,都在这里栖息着。据说在茫茫的丛林中,还栖息着黑斑虎黑斑虎,南美洲所独有的一种老虎,身上的黑斑点如同豹子一样。非常善于攀缘树,人们又把它叫做南美洲豹或者亚美利加虎。。但是,放眼而去,没看到当地的土著人,偶然遇到几个被叫做“瓜索”的本地人,他们是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的混血儿。这些本地人骑在马上,光着脚丫,脚踝上捆扎着大马刺,直刺得马全身都是血,但只是飞驰而过。在这旅行的途中,格里那凡爵士一行人也没找到可打听消息的人,所以什么线索都不能获取。格里那凡爵士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搜寻上。他推测,格兰特船长如果真的成为印第安人的俘虏,那么也早就被劫掳在安第斯山脉的那一边了。所以,目前所要做的就是,翻越过这座山,然后到山那边的草原上去寻找,才会得到收获。因此,目前所要做的工作,就是急速向前走,坚持不懈地前进。

    在17日,这一骡队还是按照前几天的习惯和时间,照样上路了。但调皮的小罗伯特,却想独具一格,不老老实实坐在骡子上,兴奋地拉着坐骑冲到了“玛德琳娜”的前面。这也让他坐着的骡子吃尽了苦头。一直到格里那凡爵士呵斥他要老实的时候,他才重新回到自己的顺序位置上。

    前行的道路曲折起来了,地面变得高低起伏,这说明开始是山路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众多的溪流,随着高低不平的地势在淙淙流淌着。巴加内尔时不时翻开自己携带的地图,一旦发现地图上没有标明一些溪流,他就非常生气,火气也很大。这让大伙儿感到可爱又可笑。

    “地图上没有溪流的名字,这不是证明它们没有身份证了吗?”他越想越气恼,“没名字,在地理学就等同于它们不存在一样。”

    想着想着,他就毫不谦虚为这些溪流起名字,而且标在了地图上。而且他都用西班牙文来标示,这使溪流名字听起来好听又响亮。

    “其实,西班牙语很美妙的!”巴加内尔先生自言自语道,“听起来是多么动听呀!仿佛如金属构成的一样,里面起码有百分之七十二的铜,还有百分之二十二的锡,如青铜一般的质地!”

    “先生,如此美妙动听的语言,你学得有所长进了吧!”格里那凡爵士说道。

    “啊,当然是大有进步了!我亲爱的爵士。其实如果不是语音和语调的问题,我相信别人一定能够听得懂我的话!”

    这巴加内尔先生,为了使自己学的西班牙语调能够正确,这一路上在不停地大声练习,嗓子都练得哑了。但在这过程中,他没有忘记对地理学提出自己的看法。他对地理上的知识非常熟悉,在对地名的熟知上,可是世界上无人能超越的天才。当格里那凡爵士想了解一些地方有什么特点时,便向骡队的“卡塔巴”询问,这时,这个博学的巴加内尔先生就抢先回答,而且还说得清清楚楚、有条有理。这也把这个当地的“卡塔巴”弄得目瞪口呆,并对他由衷地敬佩。

    在这一天,大约十点钟的时候,爵士这一行人又遇到了一条路,横切阻拦在他们直线行走的方向。格里那凡爵士于是问起眼前这一条路的去向,博学的巴加内尔自发地回答起来:

    “这条路,应该是从荣伯尔出发,直通到洛杉矶的。”

    格里那凡爵士又看着前面的“卡塔巴”。

    “对,巴加内尔说得一点都不错!”这“卡塔巴”答复道。

    接下来,格里那凡爵士又问巴加内尔:

    “您以前来过这里?”

    “我当然来过了。”巴加内尔一本正经地说。

    “那也是骑着骡子来的吗?”

    “当然不是,是坐着安乐椅来的。”

    “卡塔巴”还是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耸了耸肩膀,然后又走在队伍前面,继续前行。

    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爵士为主的骡队在一处不太深的山坳坳里休息了。这山坳位于距离小罗哈城北面几英里路的地方。这里已经是安第斯山最低的阶梯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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