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虎纠 12、第一次出击

    12、第一次出击

    乾隆四十七年八月初九日，户外飘着细雨，多数人都躲于屋内。福建地处南方，气候偏暖，故北方都开始下雪了，而这里才不过下点毛毛雨，并不是非常的冷。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陈道海开始从福州附近的村庄挑选一些20岁左右的农民，身体强壮、性格朴实，就可以参军，但是有不良嗜好的一律不要，打着韦斯汀的旗号开始以西式练兵法开始操练。为有别于麒麟卫，此次所立军队名称唤为金狼卫，而麒麟卫将逐渐缩小规模，最终将成为自己的专有护卫队。

    练兵的前一个月，陈道海已经上了道折子给乾隆，诉说福建绿营的腐化无能，战力低下。为防万一，恳请乾隆批准自己操练乡兵。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种事情在高树春想来绝对会被乾隆狠狠痛骂一番，且很有可能交部严议，弄得不好，被撤职查办都有可能的事居然批准了，不由得老高要高看陈道海一线。这可是私自练兵，脱离于朝廷监控之外的事。若传扬出去，必然引起满朝的喧哗。

    根据自己私下的判断，高树春认定这陈道海与皇上之间可能存在某种极隐私的关系，例如，比方等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第一时间，高树春秘密拜访了京师的陈府，把自己的善意给表达了一下，而留守京师的言世铎毫不迟疑地接受了高树春的善意，高、陈二人遂达成了秘密互助协议。

    陈道海最怕仿效仿效，仿效到最后变得不伦不类，故他非常细致地观看了韦斯汀带给自己的大量西方军事书籍后，提笔先按普鲁士的军歌写下了金狼卫的军歌，《五大注意十大要求》：

    朝廷欲将太平大局保，大帅统领遵旨练新操。第一立志要把君恩报，第二功课要靠官长教

    第三行军莫把民骚扰，我等饷银皆是民脂膏。第四品行名誉要爱好，第五同军切莫相争吵

    方今中国文武学堂造，不比市井蠢汉逞粗豪。各营之中枪队最为要，望牌瞄准莫低亦莫高

    炮队放时须要看炮表，安放药引须按度数标。轻炮分工不愁路窄小，重炮车载马拉不觉劳

    马队自己须将马养好，检点蹄铁切勿伤分毫。临敌侦探先占敌险要，我军酣战从旁速包抄

    工程一队技艺须灵巧，陆地筑垒遇水便搭桥。辎重队里事事算计到，衣粮军火缺乏不需焦

    此歌简单扼要，能让不大懂字的农民新丁听得会，又朗朗上口，故迅速在金狼卫内传遍。

    陈道海心中从来不缺危机感，多一分武力，将来就多了一分自保的希望。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虽然现在乾隆对待自己真的是好得不得了，任何奏折基本都是同意二字批复，就连这练兵也同意了。但花无百日红，哪一天落到被问斩的地步谁也不知道。陈道海只想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故陈道海积极地推进新军编练计划。

    陈道海不仅军歌写了出来，还严格按照戚继光的《纪效新书》与《练兵实纪》及众多的西式练兵操法形成了具有陈道海自己特色的新式练兵法，对新收的农民青壮进行实际实验训练。

    第一批招收的是离福州最近的一个村庄卢家村的三十四个适合训练的青壮。而这三十四人，自加入金狼卫以来，每天都是吃得饱饱的，又经过这些时间的每日长跑锻炼，他们的身体条件，己经完全适合接下来的军事训练。

    今日陈道海便将他们带到福州城外一处临江的空地上，三十几个年青人聚在一起，人人都是兴奋好奇，虽然下着细雨，天气有点冷，不过他们还是笑哈哈的议论个不停。这些人有一些原来是农家子弟，有一些原来是流民，他们哪会有陈道海那种危机感。

    陈道海一一看去，这些年青人个个是站得歪歪扭扭，东倒西歪的。心下不由感慨，没有严格训练过的军士就是乌合之众，看来对他们还是要从最基本的队列先训练起。况且这古时作战，严整的队列和严格的纪律向来非常重要，能保持严整战阵的就是虎狼，没有队列，就是乌合之众，就跟绿营般，是垃圾。

    戚继光也曾言过：“开大阵，对大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万军之中只如一人，如此可天下无敌。”就是强调队列与纪律的重要性。

    当下陈道海把这三十四人先分成了四队，每队几人，从中又选四人作为领队。

    等各人分队站好，陈道海大声训话道：

    “今日把你们招来，就是训练你们战阵技艺，眼下虽然天下太平，可天地会乱贼贼心不死，蠢蠢欲动。收尔等入列，就是要把你们培养成朝廷的栋梁之材，扫平天下一切乱臣贼子，护我大清江山万万年，切莫辜负我的一片希望。”

    陈道海神情严肃，下面各人都是下意识地站得直些。

    又接着训了几句话后，陈道海便让他们学习站队列队，左转右转，齐步行进跑步等，据说这可是由西方传进来的新式练兵法。众人先是新奇，后来便是乱成一团。

    那队列可说是惨不忍睹，队伍歪歪扭扭不说，各人连左右都分不清楚，这情况不说下面的青壮军户，连选出来的看过去脑袋比较灵光的四个队长同样如此。一天下来，各人比干了一天的活还累。

    接连几天，各人还是左右不分，连陈道海大声喝叱也没用。最终还是陈道海按照穿越众小说里通用的一个点子来纠正这个错误：所有人左脚草鞋，右脚光脚，而后往左转就喊草鞋，往右转就是光脚，这样情况才慢慢好转。

    二杨始终陪伴着陈道海，最终被陈道海放到队伍中。从训练中也可以看出二人风格，杨遇春性子静，总会耐心指正那些新兵的队列错误，不过杨芳脾气火爆，换他训练众人时，如有人站队不对，他不由分说提着棍子冲上前就是一顿好打。

    说也奇怪，他这法子更好用，被打过的人下次站队更稳。对自己被打，那些青壮新兵似乎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连旁边看热闹的一些妇女们都是哈哈大笑，被打的则是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

    这样在十天后，各人站队终于有些样子，在杨芳敲起步鼓让他们小跑时，各人己有些整齐的模样。

    而由韦斯汀代 购的新型来 复 枪也在洽谈订货中，预计将在半年之内运抵福州城。

    在四队新兵列队训练十五天后，陈道海让他们上午接着训练队列，下午开始补充一些东西。

    比如说让众人列队长跑，以各人一口气跑一里，不气喘，队列不严重分散为合格。此后又让各人负重奔跑，重量慢慢往上加，这都是最基础的练手力、练足力、练身力等要求。

    又五天后，在西式枪械未运到达之前，陈道海在下午开始为各人添加兵器的练习。

    所有人分发到手的只有长枪一把，陈道海的要求很简单，单一练好一样兵刃即可。陈道海已经有了要在来 复 枪前端加装刺刀的想法，这样就跟长枪的长度没两样。现在多练长枪刺杀，日后来 复 枪运到后，只要改进一下，士兵们的辛苦就没白荒废。

    陈道海让天鹰队的教官专一教众人枪术，他则在一边旁观。

    只见那名教官大声喝喊道，

    “你们都看好了。”

    他摆了个侧身起手的姿势，猛然一声大喝：“杀！”

    飞冲上前，长枪瞬间刺中了前方二十步一个人形木把的目、喉、心、腰、足五处，所有的动作似乎都在一眨眼间完成。

    众人一片叫好，连二杨也都由衷地赞了声：“真是好枪法！”

    众新兵纷纷问道，要如何才能做到象教官这样。

    陈道海开口说道：“无他，熟练而已，你们若如教官这样刺个一万次，十万次，便能和他一样了。”静立在旁的教官依旧一声不吭地听着陈道海的话，那身形如笔直的枪杆一样，不成斜过。众新兵都看到眼中，眼里射出的尽是羡慕的神情。

    最后决定的就是只教一招，就是刺！而且这一招还分解为两个步骤，第一步，平举，第二步，用力突刺。以后每天就让新兵反复练习这两个动作，直到他们动作练得标准，练得飞快，练到条件反射为止。

    由于所招的新兵都是良家农人子弟，在刻苦性上那是没话说的。只要吩咐下来，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咬牙坚持下来而做到不放弃，而长枪齐刺的动作也被他们作得异常整齐，一声口令下，一列十柄长枪绝对是一瞬间同时到达草人身上，绝对不会有哪个人慢上半拍。

    只一个多月，一个个新兵块头都大了许多，肌肉都结实了许多。每当陈道海经过操场之时，远远的都能听到喊杀声。

    由于陈道海舍得花本钱，每餐都是肉菜不断，伙食远超绿营，连八旗

    精锐都无法与金狼卫相提并论，不然单以金狼卫的训练强度，就算是老兵油子都没办法支撑，更何况那些新兵蛋。

    放在往日，就算是天下太平的乾隆朝，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哪个平民百姓家中就能吃得上大鱼大肉！除非大过年的，才能偶尔见到荤菜。而现在，每日晚餐里必有一块肥肉，可把新兵们高兴死了。不少人宁可少吃点，私下打包些带回家给家中的老人妻儿吃。

    临近年末，在二杨及陈道海的不断督促之下，这四队新兵渐渐成势。当他们立定平举长枪目视目标时，那气势相当威猛，一往无前的架式足以震住敌人而让他们慌乱不堪。在陈道海的命令下，新兵根本不会后退半步。因为长官说了，后退者死。就因这个缘故，陈道海曾经当着四列新兵的面前，亲手处死两个后退半步的兵丁。

    枪阵一起，那闪着寒光的枪尖直挺挺地对着前方，而新兵们则听着鼓声踏着整齐有序的步伐，极其稳健地冲向正前方。若是不叫停，就算前面是条河，也必是整个方队全部走下河。

    “杀，给我用力杀，你眼前就是乱匪，不需花枪，不需虚架，你只需刺，再用力的刺，飞快的刺。你刺得比他们快，你就可以活下去，而那些乱匪，就是你们的军功首级。”

    杨芳大吼着，他提着棍棒来回走，看到谁姿势发力不到位，上前就是一顿棍棒，让各人更是提起精神。

    看着场中各人整齐划一的动作，那隐隐有上阵杀敌的气势，旁边的杨遇春叹道：

    “才一个多月吧，就有这个样子，要是再练下去，不管用任何器械，肯定都是我大清的第一强军。”

    经过陈道海他们对这些新兵们一个多月严酷的训练，此时他们可说己可上阵，如果再能练个三个月，上个阵见点血，至少在大清的绿营兵中，绝对是一支可战的军队。

    有了经验，陈道海开始顺势扩招，并彻底仿照普鲁士军制结合大清实际状况，把金狼卫常备军兵制分为四等，镇分二协，协分二标，标分四营，营分三哨，通过韦斯汀聘请普鲁士教官来福建对金狼卫进行秘密操练。

    最开始先练两协，分别配署番号为金狼卫第一镇第一协，金狼卫第一镇第二协，由二杨分别统领，日后再慢慢补充兵员至镇级。

    由于金狼卫待遇优厚，招兵消息一发布，引得福州附近十里八乡的青壮年都过来报名，故陈道海不愁没有兵源。

    只有抓住兵权，才有其他的改革事项。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就算大清朝革了自己的职，单凭这批兵，陈道海自信也能打出一番事业来。了不起学那郑成功，跑到台湾去裂土成王。

    在福州城外的青云山，经过许、杨、章等四人的详细协商之后，终于定出了初步大致的整军方案，此次密谋也被陈党人秘称为青云山会议，可以看做是陈道海野心初次暴露的会议：

    以哨为基本单位，每哨84人，哨官为哨长。

    每协步队8营，2016人，营官为护营，标官为标统。

    马队2营504人，

    炮队5营1260人，炮数54门，骡马800匹，

    工程队1营252人，

    辎重队3营756人，

    标总部84人。

    合计每协共4872人。

    对于每协要配备如此多的火炮，二杨则提出自己的意见，认为炮兵配备太多，反而是全协的累赘，行动极其缓慢，不如多配备些马队更加合算。

    这个意见被陈道海一口回绝。概因陈道海乃是穿越众啊，再过个百年，这骑兵都脱离战斗序列了，没必要配那么多。有火器就以火器为主，骑兵为辅。

    （要提及一点的是，陈道海在随后的一年内便开始广泛运用自己依据在明末戚继光的偏厢车发明的基础上，借鉴现代坦克而造出来的铁甲炮战车。）

    再者说了，打战时这炮特能及远，如能在敌兵靠近四百尺就用炮火把其消灭，那己方则一点损失都不会付出，发展大炮应是最英明的决策。

    在会上陈道海重点提出部队的日常训练将完全由自己聘来的普鲁士将官司多伦夫泰斯基全权负责，并要学会走各种行军队形，挖掘战壕，临敌散队分而包之。为了尽快熟悉枪械，陈道海还向韦斯汀所在的葡萄牙教会购买一批前装滑膛枪，以便让士兵们先行熟悉枪械的使用，并慢慢逐步换装，彻底淘汰掉冷兵器。。。。。。

    陈道海意在改正以往练兵‘所操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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