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希望如此吧。”乾隆看来真的是被西北回人造反一事给弄得胃口不好。早膳还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不消一刻时,已经离席起驾前往乾清宫西暖阁视事。
乾清宫通进深十四米有余,面积达一千四百余平,内设富丽堂皇。殿内正中设宝座,门楣南向,悬顺治帝御笔“光明正大”匾。
西暖阁两侧安有格架,收藏了不少书画古玩,阁几上摆着周代的虎錞,书案上还放着晋王廞璧水砚一方,高案上陈放元代澄泥龙珠砚一方。
乾隆年少时由康熙帝代为管教,故祖孙二人感情颇深,他在耳濡目染之下更为皇祖奠定的宏基而寄以无限的崇拜。故乾隆一朝,乾清宫俨然是一座清圣祖的旧物陈列室。乾隆也日复一日地在清晨,精力最好的时辰来此处阅读《大清圣祖仁皇帝圣训》。
乾清宫值班太监依旧照常用黄绫袱包裹《圣训》,盛在楠木匣内呈了上来。乾隆恭敬地拿出圣训,随后翻看。一刻时后,当看到‘康熙十八年己未七月庚申,上谕吏部等衙门自古帝王抚御万方兢兢业业勤求治理必欲隂阳顺序和气迎庥或遇灾异示儆’处,便合了起来。眉头紧锁地开口问高树春道,
“树春啊,内奏事处怎么还没把前方的奏折给送进来啊?”
“奴才去问下。”
高树春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过了一小会,小快步地额头上还出了点小汗地跑了进来,高声秉道,
“皇上,奏折刚刚才到。”
乾隆平静地指示道,
“你先挑勒尔谨的折子念,我倒要听听朕的总督都是怎么给朕打理地方的。”
高树春吞咽了下口水,老佛爷这可是怒火有点高涨啊。从内奏事处呈来的折里翻出了陕甘总督勒尔谨的折子,小声地念道,
“陕甘总督奴才勒尔谨跪奏。。。。。。”才刚开始念,乾隆也不知为何,顿时一阵无名火起,直接砸了个茶盅在地上,破口骂道,
“这狗奴才,现在一听他名字朕就上火。继续念。”
“扎。”高树春不敢多吭声,清清嗓子继续念道,
“臣行抵狄道州。据兵丁李成得报称:逆回男妇二千余,各带马匹器械于二十一日二更时将河州守城兵杀死,涌入州城署。都司及知州未知存亡。。。臣因所带标兵仅五百名,且狄道紧邻河州,若狄道有失则省城亦或失。故臣在州城屯劄坚守。一俟前调兵到即驰往剿办。”
听到这里,乾隆面庞阴沉似水,那足以杀人的威压大得惊人,连久在旁伺候的高树春都知道乾隆这是怒火万丈,即将爆发的前奏,吓得不敢随意吱声。
这时间犹如停滞了一般,等了老久,高树春趴在地上老腰都快撑不住了,耳边才传来乾隆的声音,
“确实是狗奴才啊。带着兵都畏惧不前,非得等援兵到达后才敢上前。我八旗子弟的勇气都跑哪去了。呵呵,真是好奴才,为主子分忧了不少,朕甚是宽慰,大清甚幸啊!”
“皇上息怒。”高树春赶紧磕头劝说道,内心却把勒尔谨给判了死刑。
乾隆凝视着已被阳光映白的地平线,感叹皇祖治政六十年的辛苦,也惟有自己能体会皇祖之苦心。深深吸了口气,平心静气后便在内臣们的簇拥下走出西暖阁。
乾隆的余光看到了正大光明匾,脚步只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恢复正常。
帝王的一份孤独就藏在这匾额之后,无论匾额后面是否有确立储君的秘诏,这都是他一个人所需要承担的秘密。乾隆三十八年十一月初八日放入新储君人选的秘诏,到如今又已有八年之久了。之前两次秘密立储,均中途夭折,让乾隆悲伤欲绝,也让孝贤皇后富察氏一病不起,薨于乾隆十三年的乾隆帝东巡之中。
希望此次秘密立储能顺利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