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家具古典沉雅,咖啡色雕花的吊顶镶边和水墨兰花罩顶灯流泻着古色古韵的气质,时刻关起门来拉上窗帘打开空调都能隔绝了夏日的燥热和外界的不安,空气中总是若隐若现晕着淡淡的木香,近来又融了那个俊朗自信而谦和的男人厚实温暖的味道。饭桌和沙发之间他为了我感冒喝热水方便专门买来的饮水机还在不倦地工作着。我喜欢这个家和这个男人。可是我还有自己要完成的事情,我还说服不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之后放弃,我不甘心他和她在我的疼痛中快乐。我更怕自己,心会在这里慢慢软化,然后再承受一次烈焰噬心的地狱之刑。
菡萏绽粉的荷花缸钟指针指着晚上九点十分的位置。中午从杭州回来我们各自洗了澡睡下了。下午我醒来的时候他出去了,他说过今天公司有事。我坐在客厅等他,也在酝酿着一会儿怎么说。
门开了。那个男人往常一样地把手里的包随手放在旁边架子上,熟悉的姿势换鞋,熟悉的温和的笑容对我说:“我买了味多美的轻乳酪蛋糕哦。今天看见你登机前对机场那家蛋糕店频频回首,那时候来不及了。不过北京这家蛋糕店的轻乳酪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他换好鞋走过来,把蛋糕取出来,又抽出一个餐盘和叉子刀子放在盘子上,“你先吃吧,我去冲个澡,这天热死了。”说着走去卧室拿了睡衣进浴室去了。
我确实该走了。
他洗完澡走出来,身上裹着那件灰底银线绣纹的丝质睡袍,系得整齐,却掩不住胸部若隐若现的肌肉。头发还半湿,本是不算白皙的皮肤此时在灯光的映衬下却比平时透白两分,下唇上残留一小滴晶莹的水滴,将他抿着的唇平添几分性感。朝夕相对这些日子,我越来越发现这个男人身上难以抗拒的魅力。我低了头,不敢看他。
他缓缓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了,拿起奶油色的塑料刀子,一手打开轻乳酪的透明盖子:“怎么没……”
“袁浩轩。”我想好了,决定开口。
“嗯?”他话被我打断一半,询问地看着我,温柔的眼神。
我从桌上拿起东西一样一样递给他,看着我的手说:“这是房门钥匙,这是你给我的信用卡,前几个月你给我的包养费大多没处花,你把银行账号给我,我明天直接给你打过去。我……”
“心儿!”他扔下手中的东西,急忙紧紧攥了我的双手,“心儿你要走吗?为什么?你要是想通了心结打开了也不用急着离开这里,你可以……”
“不是!”我抽出被他攥着的双手,抬起头看着他关切的双眼,少有地激动地提高声音几乎是低喊着,“我不,我不甘心,我放不下报复的计划,我已经做了这么多,我要等到在这个城市遇见他的那天,我要看他内疚看他在回忆我们的往事时痛苦。”
“心儿,那你也不用离开,你可以继续以我的情妇的身份去完成你的报复。”他的声音夹杂了些许无奈,更多的却是软软的心疼。
“可是你把我当做你的情妇了吗?你从来没有勉强过我,待我像朋友一样尊重,你甚至,甚至喜欢上了我,这样的我,你却想要给我幸福。”我站起来,用带了哭腔的声音低喊,边步步像我的卧室退去,“我没办法,没办法再待在你身边,我不能利用你。”我还怕,怕有一天终会陷落在你用柔情织的另一张带刺的网里。原谅我没有勇气再去爱。
“心儿!”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沉重缓慢地向我走近:“你让我怎么能,怎么能放任你再去被别的男人……”一字一顿,他一步步走过来,一次次缓缓摇着头,“如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果必须这样才能把你护在我身边,我,我成全你。”他的睡袍随着最后一个音悄然落地,*的上身,紧实的肌肉。他的声音,他的眼,他的表情,就连他抽开带子褪下睡袍的动作,都带出了如此如此的,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