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走到我原本站着的位置,拿起我已经放回去的剪到,在纪言打开门的同时,将剪刀强制塞到我手里,然后朝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过去。
“知琳。”
“啊!”
纪言的呼喊和我的尖叫声混合在一起,我看见有鲜血在陆知琳的身前划开,她整个人朝我倒过来,她没觉得痛,抱着让我背黑锅的心态,她‘好心’提醒了我一句:“我们来看看,纪言的反应。
我几乎是机械般转头看向正快步走来的纪言,连手都忘记抽出来。
“纪言...”
“啪!”
伴随我的一声叫唤,纪言的耳光狠厉地落在我的脸上,辛辣感立马让我不禁皱眉,这一张很用力,我嘴边都挂着血迹。
我恍恍惚惚退到一边,纪言蹲下身抱着陆知琳,陆知琳又变回了精神病状态,我真佩服她的演技,能在正常人跟精神病之间转换自如,奥斯卡最佳女演员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止血是目前最重要的,纪言抱着陆知琳起来准备离开,我扯住他:“不要去,让她死了好了,她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了,可以为民除害。”
“你非要这么逼我?”
我不懂纪言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没逼过他,陆知琳根本就是在演戏,他们都被骗了,我不能让纪言也入了她的圈套。
眼看着纪言又要走,我又赶紧上去死死拉住他不让他走:“就让她这么流血死掉吧,纪言,他压根就是演戏的,她没疯,她是骗你的!”
“够了!”纪言一个用力一甩,我整个人因重心不稳直接撞向了一旁的茶几。
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肚子剧烈痛了起来,一股血腥味慢慢涌上来,这不是陆知琳的,我像是预见了什么一样缓缓低头,只见鲜血在我身下绽开。
我艰难朝纪言身影开口:“纪言,孩子。”
纪言闻声回头,看见我身下那滩鲜血时,他眸子剧烈抖动了一下,他刚迈步子想走向我,陆知琳就立马嚷嚷:“纪言,我疼。”
我没法去思考其他任何问题,只能向纪言说着:“救孩子。”
昏迷之前,我听见纪言大声吼了一句:“安语!”
*
醒来时,我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总之房间里的灯很亮,可周围都是白布,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平的。
门口适时响起了一阵谈话声。
“纪太太因为剧烈碰撞导致小产,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所以孩子没保住是吗?”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纪言他妈进来时,我连忙装睡,她在我床边坐下,替我抚顺头发,叹气道:“可怜的孩子,是我们纪家对不起你,没关系,以后努力点,还会有的。”
我偷偷偏了下头,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不会再有了,我在心里默默念着。
在我昏迷时,纪言怀里抱着的还是另一个女人,他没有走向我,而是在那个女人声声痛哭中,抱着她离开了。
我像魔怔了一样,咋醒来后的一段时间都不愿见任何人,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丈夫怀里有别的女人,而我,一无所有。
我突然觉得很累,拼命坚守了十几年的感情到头来的代价是我孩子的一条性命,这太不值。
纪言来的时候,我正像具尸体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他给我带了自己煲的汤,扶我坐起来要喂给我吃。
“陆小姐怎么样了?”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开口问陆知琳的情况,住院这段时间,纪言没少来看我,但我都是拒绝,只要一见到他的脸,我就会想起孩子。
“她很好,恢复的不错。”
“纪言。”
“嗯?”
我侧过头,眼眸里没半点感情,淡淡说道:“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拿着汤匙的手瞬间僵住,又换上一副抑郁脸,说实话,这表情我看的太多,现在再看,真他妈恶心想吐。
没多久,他又低着头重新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以后还会有的,我们还年轻。”
不会有了,纪言,我跟你之间,不会再有了。
有些东西似乎是个魔咒,不管我们怎么想反抗,怎么想改变,都不可能让它有任何动摇,我曾信誓旦旦说过会让纪言对我改观,后来也证明,他确实对我改观,可终究他不能给我一份安定的生活,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我只有短时间幸福过,虽然我很珍惜,可好像并没什么用。
时间总会让我们看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在感情里,我们还是不能太自负,因为当你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时,你又被最爱的那个人给拖到了地狱显现原形。
我跟纪言之间一开始没什么感情基础,回忆这一场邂逅,我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往事一幕幕闪过眼前,除了感叹时间的飞速流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纪言离开时,太像是有话要说,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我考虑了很久,直到一个半夜,我再次被失去孩子的噩耗惊醒时,我决定,逃离这里。
我不想再被这么多年的牢笼在紧紧紧禁锢住,失去孩子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有时候走在医院里看见其他的孩子,我都忍不住要上前抱紧他们。
我很清楚,继续呆在这里,我会疯,我会把所有小孩都当成我的孩子,我会把所有无关人员当成杀掉我孩子的凶手。
所以我做了个决定,沈安禾已经回到了检察院,他跟顾筝之间发展怎样我也没问。
我拨通他的电话,只对他说了一句:“沈安禾,帮我个忙吧,帮我拟一份文件。”
沈安禾拿着东西来找我时,我正将自己的衣服收到包里去,我瞒着所有人提前出院,为的就是不想再跟这个地方有什么牵扯。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是的。”
他定眼看着我,语气十分真诚:“你可以跟我走,我马上辞掉工作带你离开。”
“不用,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再把沈安禾扯进来,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也想独自去闯一闯。
但最后在沈安禾再三固执下,我还是同意让他送我去机场,关上病房门前,我又看了下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东西,最终退了出去。
空无一人的病房里,仅剩下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上面印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