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醒来。
唐迄哲的父母是来医院替班的,但曹蓓不愿离开,反倒还让他俩回去休息,老年人拗不过年轻的,索性也没坚持,只对曹蓓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到了下午,唐迄哲可算是醒了过来,不过他确实不知道图个清闲,一醒来,话匣子就打开了。
“曹美人,你说,你是不是又哭了?”
曹蓓哪能让唐迄哲发现自己这么糗的事,于是一个偏头,故作镇定:“鬼才会为你哭呢。”
“那你这眼睛怎么肿的跟萝卜似的?生怕我会让你还未进门就提前守寡了呀?”
“你能不能有个正经?还没死够?”
唐迄哲不以为意,又是那副痞痞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叫人辨不出真情假意:“为曹美人,就算死上一百次,那也不够啊。”
“得了,你就别再这瞎吹嘘了行不行?养好你的伤吧。”
“曹蓓。”这是第一次,唐迄哲正儿八经地叫曹蓓的名字,惹得曹蓓以为他又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难道又是哪不舒服了?”
她伸手想要上前探去,却被唐迄哲一手给拦了下来,此时,他那双慵懒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认真,眸光也渐渐清晰发亮。
他郑重其事地开口:“做我女朋友吧,这次我是说真的。”
条件反射,曹蓓下一秒就将手抽了出去。
虽说这次唐迄哲的英雄救美确实狠狠把她感动了一把,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交往,会不会有些太过仓促,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我...”
“你不用立马回答我。”唐迄哲怕又从她嘴里听到拒绝,所以也不敢任着事情继续发生下去。
“看你表现。”曹蓓把话说完。
这潜意识是答应了吗?唐迄哲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你这是答应了吗?”
追了这么久,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下纪言肯定无话可说了。
“我先去看安语,你自己悠着点。”
曹蓓走出病房时没有回头看,她没看到从唐迄哲脸上一闪而过的莫名笑意。
她到我这边来时,我正跟个瞎子一样两手慢悠悠地在床头柜上摸着水,其实我这眼睛现在跟瞎子没什么区别,可我还是想要区分一下,毕竟这心里多少还是要有点安慰的。
“给你。”她走上来拿起离我不远的水杯递给了我,然后笑了。
我接过水,也朝她笑:“怎么,今天是中五百万了,还是踩狗屎了?”
她一个白眼,嗤鼻一声:“咱能不能说点与技术含量的话?成天把狗屎挂在嘴边,真他妈反胃。”
“不好意思,这两年,我的修养早就喂狗去了。”
“打住,跟你说正经的。”
“你说呀。”我喝了一口水,终于把喉咙里那股莫名的干燥感压了下去。
她开口:“我决定跟唐迄哲在一起了。”
“哦。”
“你不惊讶?”
我看向她,反问:“意料之中的事也要惊讶?”
“我算是明白了,敢情你这姐们早就倒戈唐迄哲了是不是?”
说着她作势要上来掐我,我立马举双手投降:“真没有,我就是不想你跟我一样活得太累受委屈。”
话一落音,曹蓓的动作就停在了半空中,原本要掐我的手,也变成了一个圈紧紧将我拥住。
“安语,现在有没有想过离开纪言。”
“没有。”我斩钉截铁。
不离开纪言有我的理由,我骨子里是个不愿服输的人,光是看我在纪言什么死皮赖脸地待了这么多年就能知道,纪言之于我,已经成了一个不可丢失的存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主动放开他。
如今陆知琳千盼万盼就等着我跟纪言离婚,我怎么可能主动让出机会给她?除非纪言亲自开口,不然我不会。
曹蓓还是没法理解我的执着:“这样和他耗下去,浪费的是你自己的时间,他可以在外面找三风流快活,你能吗?”
“谁说我不能?他找三,我也可以,他找鸡,我也可以找鸭,我不那么做,只是因为我不能让自己真的变成他眼里那种低贱的女人。”
曹蓓噤了声,我们都清楚,不管说曹蓓还是我,我们在本质上对感情都是抱着一种畏惧心理,她怕唐迄哲对她不是真心实意,而我怕纪言会突然哪天一言不合就将我无情踢开。
说到底的,女人实在不如男人好过,男人可以在一段感情结束后,甚至是玩完一个女人后潇洒离开,哪怕是装,他们也有本事装的出来,但女人不同,一旦跳进了爱情这泥潭里,要再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就像现在的我,就像后来的曹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