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佳看的紧,并不让她出门。同样的,才地动之后,各家都是人心惶惶,男人还敢出来,女眷都是不敢稍动的。所以,几家亲近的人家都是打发人问候一声,报了平安。而后,杨广北出去走了一圈。
如今,几日过去,她昨日下午已经出过门,杨广北又不在,她怎么也该来兴国公府请安的。
兴国公府上,武兴候夫人领着杨乐心也刚刚到了。
杨广南迎娶了武兴候夫人一心相中的苏宁柔,武兴候夫人一时间也没相中其他闺秀,就索性耽误着,一耽误,就到了现在。三年过去,又一批闺秀成长起来,武兴候夫人才又开始起了心思,慢慢寻摸起来。
而杨广度去年春上就去了西北,至今未归。
几家人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彼此见面,也就客气亲热了几分。
荣享堂正堂,红月大长公主还没有到。
一见面,武兴候夫人便阻了林宜佳的见礼,一把将福姐儿抱起来,在福姐儿的脸上亲了亲,问她道:“告诉叔祖母,福姐儿前天有没有吓到?”
“回叔祖母的话,初福没有吓到。初福和爹爹娘亲一起睡,地摇起来的时候,爹爹一下子就将娘和初福抱出来了。爹爹将我和娘亲保护的可好了呢。”福姐儿声音清脆,满是稚气,十分好听。
武兴候夫人便瞧着林宜佳笑意盈盈。
林宜佳面色微红,对武兴候夫人道:“三婶娘,她都多大了,您还抱着她。可沉着呢。”
“一会儿我还抱得动。”武兴候夫人再次香了香福姐儿的脸蛋,弄的福姐儿痒痒的,咯咯地笑。
家里有两个小孩子,武兴候夫人只肯抱福姐儿,从不肯抱瑞哥儿,对外只推说:哥儿不似姐儿,能娇宠……而苏宁柔也不愿意瑞哥儿同武兴候夫人亲近。
当年旧事,总是一道磨不去的隔阂。
林宜佳也就由着武兴候夫人,问起了武兴候夫人当时的情况。
武兴候夫人闻言感慨道:“……当时真是吓坏了。也多亏了府上住的屋子都是才检查重修过的,足够结实。不然,真怕一个房梁掉下来,人就出不去了。”
武兴候夫人又看向杨乐心,心疼地道:“乐儿当时还住在楼上,人从床上掉下来,滚了几下子,撞了后脑勺,当时就晕了。”
林宜佳大吃一惊,连忙将杨乐心拉过来查看。她见到杨乐心后脑果然有一个不小的肿包,亦是十分心疼,问她道:“现在好些了没有?还疼不疼?”
杨乐心笑着摇头,道:“只有一点点疼了。”
看起来并没有受惊过度的样子。
武兴候夫人又是叹息又是庆幸又是后怕,道:“也幸亏是没破皮,不然……”女孩子家,容貌是再重要没有了。武兴候夫人又道:“她也是个傻心眼的,从床上滚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晕了,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多危险,还依旧傻呵呵地乐。”
“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比被吓住的要好?”林宜佳摸着杨乐心的头,庆幸地道:“总算都没有出事儿!”
武兴候夫人闻言将福姐儿放下来,让杨乐心领着她在一边玩儿,拉着林宜佳小声地挑眉道:“广北没有告诉你么?瑞哥儿和老太君那晚上可是受了大惊吓。”
“啊?”林宜佳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千里只跟我说各家人员都平安……”
难怪。她们都来这么久了,不仅红月大长公主没有出来,就连一向殷勤唯恐有半点失礼不周的苏宁柔也没有出现招呼她们。
“男人心大,总是往外看。”武兴候夫人道:“没出人命,在他们眼中可不就是平安么?而且,若不是咱们婶家亲近能说话,我也不会跟你说乐儿当时有多危险是不是?”
人没事。
那么,当时害怕啊什么的,只会跟亲近的说一说。哪能见个人都要嚷嚷一遍。
武兴候夫人小声道:“那天晚上,老太君留了瑞哥儿睡了她里屋的小榻。地动一起,听说老太君身边的人都冲进去将老太君抢了出去,却将瑞哥儿给忘了……”
“啊。”林宜佳震惊地瞪大眼睛,连惊讶都没敢大声,问道:“瑞哥儿没出事吧?”。
“出事了,也没出事。”武兴候夫人继续说道:“老太君出去之后,立即就喊人进去抱瑞哥儿。你知道,老太君那小榻旁边放着一个博古架,上面有瓷器花瓶什么的。当时瑞哥儿的奶娘在屋里,她抱起了瑞哥儿,正要往外跑,却没曾想从那博古架上先掉下来一个花瓶,正好砸在了奶娘的头上,将人砸晕了一下。”
“然后,那博古架整个儿倒下来,将奶娘砸了个正着!”武兴候夫人唏嘘,道:“她将瑞哥儿护是护住了,但头上的血却是淋了瑞哥儿一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