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合盛出事儿了!”
“什么事啊?”
“合盛的大掌柜卷了大笔银子跑了!”
“哪个大掌柜啊?就是发明玲珑鱼的那个?”
“可不是嘛!听说前几个月才来京城,帮着开了家休闲苑,生意好得不得了!”
“那怎么卷银子逃跑啊?这样的人才,有的是人抢着要吧!”
“谁知道呢!”
“丞相府的人满城搜查呢!城门口重兵把守着!怕是早晚给逮着。”
“唉!你说什么人得罪不好,偏要去招惹梁家的人,那可是丞相在背后撑腰。”
???
大街上,人们三三两两扎堆闲聊,眉飞色舞。
宝儿那日逃跑后,梁老爷子盛怒,责罚了那两个小厮,也赶紧想出了对策。
让伙计在外放出风声,说大掌柜嫌薪酬太少,大吵大闹,梁老爷与其谈不拢,他便卷款潜逃。另梁振鹤又跑到丞相府哭诉,寻求帮助,加之梁煜雪在一旁添油加醋,司徒丞相便出动了关系下令搜查。
接到命令的士兵每日街上搜寻,这阵势不亚于捉拿钦犯,闹得人心惶惶。
繁忙的街头拐角处驶来一辆绛紫色的马车,身着灰黑短装的车夫正挥着马鞭,边上坐着个粉衣小丫鬟。二人神色焦急,马车也行驶的飞快,像是有什么急事。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马车行驶到城门口,骤然停下。前面排起了长队,皆是要往城外去的人。士兵手拿画像,严加盘查,不管男女老少皆一一对着画像,逐一放行。
行到城门口时,马儿仍旧喘着粗气,像是方才的奔跑还没缓过劲儿来。
看守的士兵立马围上来,凶神恶煞。
为首一个身材较高的、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士兵手持长矛,走上前,瞧着像是这里的头儿,听得他大声呵斥,“车上什么人,下车检查!”
“军官,里面是我家夫人,夫人得了重病,看了大夫,药也吃了不少,仍是治不好。这才到城北的寺庙去添些香油,求菩萨保佑。”车夫赶紧下车,恭敬解释道。
“管你什么夫人还是太太,相爷有令,凡是出城的都要检查,特别是这种能藏人的马车!”士兵趾高气扬。
“军爷,我们都是良民,怎么可能窝藏钦犯呢?我家夫人确确实实是病了,却是耽搁不得,军爷行行好,放我们出行吧!”车夫告爹爹求奶奶,在这群身着军装的士兵面前显得特别弱小。
“哼!不让搜查,是不是你这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士兵哪里肯听,作势既要上前撩开帘子。
车夫赶紧拦住,抓住士兵手中的长矛,以身体做阻挡,“军爷,我家夫人病得厉害,不能吹风,若是如此,怕是病情更加恶化了,让我如何向在外做生意的老爷交待啊!”
“滚开!”士兵面上一狠,手中长矛用力往边上一甩。车夫抵挡不过 ,狠狠摔倒在地上。
马车外围了一圈儿人,皆有些不忍,惋惜劝解,就让官兵查一下吧!免得受那皮肉苦。车夫抱膝瘫坐在地上,一脸痛色。
长长的队伍等候着,因马车这儿中断,后面人皆停滞不前,向前张望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吵什么吵!再吵,都关起来!”一士兵对着众人就是一吼,凶恶的神情,吓得众人立刻住上了嘴。
为首的那士兵回头看了一眼车夫,一脸不屑,轻哼一声,大步走向马车。
丫鬟年纪尚小,见到这阵仗,吓得花容失色。却还是勇敢的张开双臂,护住自家主子。
“别不识抬举,阻碍办公,伤着你我可不负责!”士兵眼中尽是凶狠,看着瑟瑟发抖的丫鬟,丝毫不怜香惜玉。
“求求你???”丫鬟尽管万分害怕,身子也微微颤抖,却仍是没有退缩。
士兵一怒,作势要上前推搡。忽闻马车内传来一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像是疲惫不堪,却仍用尽所有精力发出声音。
“翠儿,让开吧!莫让军爷为难。”
“是!”那名唤作翠儿的丫鬟,眼神中尽是挣扎,缓缓放下了手臂,侧开了身子。
那士兵长矛一挥,挑起轿帘。
一阵腐烂的恶臭从轿子里传出来,直扑向几人。撩帘子那人赶紧侧头掩鼻,手中动作一松,大骂:妈的!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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