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芬还在生刚才的气,好气没气的说了两句,拉着宝儿进屋了。
宝儿无奈的朝大牛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玉芬拿了干布让宝儿擦擦身上的雪水,自己钻进炤屋,往灶头里塞了两把火,锅里的水便冒出了热气儿,拿出木盆舀了半盆端进屋子里去。
母女俩洗洗擦擦收拾半天,换了身干净衣裳,身子也暖和起来。这才拿出麻袋,坐在屋里整理。虎子眼尖,瞧见好吃的就围着母女俩转,宝儿拿出一个草莓,揭掉上面的蒂,塞进虎子嘴里,虎子笑眯着眼,直点头道:好吃!好吃!
大冬天能吃上的水果,那可是稀奇的东西,乡下人不像城里阔绰的富人,能吃上这些零嘴,一家人极为满足。
这橘皮可是好东西,宝儿收起来,串在竹条子上,挽成一个圈,炕在炤头。或泡茶,有清热去火的功效。或做菜切上几片,独特的橘香,更加美味。
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屋里待着,不觉寒冷。看看书,唠唠嗑,吃吃果子,宝儿感觉自己身上都长了一圈肉。
这天,一家人穿戴一新,一齐出门,往村头孙家走去。雪停了,天气晴朗,孙老太太托人算的这日子还真是黄道吉日。
孙家大门前,草除得干干净净,孙有富站在门口迎客,见着王家人,赶紧迎上来。
“大牛叔,玉芬婶子你们来了,”孙有富客气的打着招呼,又冲宝儿点点。
“怎么不见新郎官呢?”玉芬看着孙家大哥站门口,有些奇怪的问道。
“二弟昨儿就和一帮小子去马家村接新娘子,按理说这个点儿应该是到家门口了,怕是路上遇什么事给耽搁了。”
“许是被娘家人给为难了。”玉芬笑笑道。
“婶子你们别站着了,屋里坐!”孙有富说着将一家人引进门。
院子已经来了些人,都是村子的乡亲们,男的在院子里坐着谈天说地。平日里都是各家忙各家的,哪能凑在一起话话家常,见面点头说上两句话,又忙活去了。今日好容易有这机会,大家伙都显得很活络。
女人们不必说的进炤屋帮忙,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安桌子,摆碗筷,哪里都是帮忙的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喜梅则跑进跑出为大家伙而斟茶递水,端上些昨个儿王家送来的些果子,众人吃得津津有味,纷夸喜梅能干,孙老太太有福气,两个儿子有出息,娶的媳妇儿也是个顶个儿的能耐,乐得孙老太太眼角褶子堆起,半天合不拢嘴。
“不好啦!不好啦!”在大家聊得火热朝天、气氛喜庆热闹时,门外一年轻小伙子慌慌张张跑进门,大声嚷嚷。
大伙儿闻声疑惑的看着他,停止了闲聊。
“你个混小子,大喜日子说什么不好!”赵长栓听他这话,不高兴了。
“迎亲???迎亲队伍被???被???山贼抢了!”小伙子喘着粗气,焦急讲道。
“什么?”众人震惊的站起来,不敢相信,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说不出别的话来。
孙老太太“抢”字听完便站不住了,酿跄几步快要倒下,玉芬赶紧扶住,顺顺老太太胸口,低声安慰道。
孙有富年纪轻,孙老太太也不管事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有个能撑得起场子的人。王大牛、赵长栓、李二狗等人便站出来,询问情况。
“说仔细点!怎么回事!”
那人喘了一阵也歇过来,便将路上的事娓娓道来。
昨个儿下午一行十几人欢喜上路,有敲锣打鼓的、有放鞭炮的、有抬花轿的。还有一个挑担的,一头挑带路鸡,一公一母,一头是酒和松明。另有扛木箧的二人,扛着鱼、肉、酒、糕饼、香烟、鞭炮、蜡烛等物。还有媒人随行,好不热闹。
到了春妮家,大家伙儿吃了点心,便由马氏带着到祠堂烧香敬祖,新娘动身时快到半夜子时了。
走上了两个多时辰,天开始泛白,点了火把,倒也明朗。折腾大半夜,众人都有些乏了,可念想着财哥儿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替他高兴,也都兴奋着。谁料想刚到山脚,窜出十来个蒙面壮汉,手拿大刀,个个凶神恶煞,哪是这些庄稼汉能抵抗的,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无一点还手之力。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一抢而空,幸亏那些贼人还未丧尽天良,没有伤人性命,抢了钱财就跑。
动手反抗的几人伤的不轻,路途遥远,走回来有些困难,就使了几个伤势轻些的去报官,也回来报个信。这会儿一行人还被困在路上,等待救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