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将自己和沈画如何在玉梨庄旁的观景亭停留,如何藏身于亭下偷听到沈蕴凌和婢女的谈话内容,以及沈画为了保护自己,先出去支开了沈蕴凌等等这些过程,几乎没有疏漏地,都告诉了南华倾。
南华倾一边听,一边看着莫瑾言的表情变幻,终于也明白了,到底困扰她,令她一直欲言又止的事情是什么。
“瑾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南华倾语气有些涩涩的:“是沈画主动告诉你的吧?”
“早在三年多前,我向沈太医询问侯爷您的病情时,他就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我。”瑾言答了,却话音一转:“侯爷,您应该能听出来,我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沈画和沈蕴凌之间......”
抬手,示意瑾言不用再说了,南华倾有些犹豫,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姐姐以为我不知道,但三年前,梳理暗卫组织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沈画是沈家的远亲。”
“这点,我想到了。”瑾言看着南华倾,见他表情中凝着一抹深沉,就知道他没有骗自己:“侯爷您执掌南家暗卫,沈太医救了您的命,您不会不打探清楚他的家世底细。”
南华倾苦笑着甩了甩头:“你看,连你都知道的事情,姐姐还让阿怒瞒着我。可是沈画在我身边多年,有些事情即便不说,我和他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且知道了他是沈家的人又如何?他只是姓沈而已!沈画愿意救我,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和南家和沈家之间的纠葛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侯爷,您知道沈画和沈家的关系,却知道沈蕴凌身为贵妃,为何会顾忌小小一个沈家远亲,一个太医院的御医吗?”瑾言有意反问,想借此再探查一下南华倾的反应。
因为暗卫既然能查到沈画的身份,就难保不会查到沈画就是沈蕴玉当年倾心的那个男子......若是南华倾知情......
南华倾并未察觉莫瑾言这样问的用心,只摇着头:“沈画是沈丛义的远亲。汝阳侯这个人,对外颇有贤名。虽然沈画的父亲只是沈家老侯爷多年前收的义子,但汝阳侯也一直对沈画一家照顾有加。沈画游历南疆,得了蛊毒的配方,倒让沈蕴玉得了便宜,用来毒害我......这些事儿,我都是知道的。不然,以沈画的医术,甘愿舍弃太医院的高位,花费整整五年时间来为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悉心解毒......总要有些理由吧。只是这些,却不足以成为沈蕴凌顾忌沈画的理由.....哪怕沈家怕沈画泄露这件事情,所以会不敢动沈画,任由其帮助我南家,但沈蕴凌此女,性格乖张,更兼有怪癖,他为什么会听沈画的,我还真的不知道。.”
差不多是时候了,莫瑾言接过话,开口道:“侯爷,你可曾追查过,当年沈蕴玉想要与其私奔的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瑾言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让南华倾循着已有的线索,自己去挖掘,因为只有这样,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才会不那么伤人吧......
“你是说?”
南华倾怔了怔,虽然觉得自己猜测的答案有些不可思议,但看着莫瑾言有些黯然的眼神,就知道,她应该是从沈画那儿知道了什么。
“沈蕴玉当年喜欢的男子,就是沈画。”
瑾言上前一步,伸手将南华倾扶着,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心下钝钝的有些发疼。
“是沈画......是他......沈蕴玉是为了他才......”说着话,南华倾还没有想通,反手一把抓住莫瑾言,低首看着她,眼中有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点着头,莫瑾言用着极轻微的话音道:“沈画无意于沈蕴玉,但沈蕴玉却想要悔婚。汝阳侯肯定不可能答应,沈蕴玉这才铤而走险......其实我觉得,沈蕴玉偷盗毒药,最后自食其果,或许是她早就料想到的吧。没有人能对南家家主下毒之后抽身离开,沈蕴玉只想借此对汝阳侯反抗罢了,更借此,让沈画后悔一辈子,也挂记她一辈子。”
深吸了口气,虽然对于沈蕴玉,南华倾除了厌恶,再无少年时的那种爱慕,但听见这个事实,心底总是会刺痛,痛到难以抑制。
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自己曾经的女人,竟是为了沈画才会想要毒害自己,这种揪心的感受,犹如千万根针刺入了身体,除了痛到麻木,南华倾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停住这种自我折磨的疼痛。
莫瑾言将南华倾苦楚不堪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疼了起来,只能默默地将他抱紧,想要借由自己的怀抱,让他可以逐渐平复心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