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证费,卫生费,消刹费,居然还跑出来个地税。”孟哥遗憾中有不满。
张博和道,下村的孟哥祖上也是医生,也是武术世家,解放后从一九五〇年就干赤脚医生,他们那代人也是经过培训的。堪称后辈人的楷模。
“太可惜了。”张博感到可惜。
“不可惜,有过辉煌就可以,想当年大练兵时代,为防病治病,我们上山采药,种药,一年四季背着个急救箱走村串户,預防鼠疫,消灭血丝虫,在头街上架起锅来熬中药,社员同志们不分男女老幼,都拿着大碗来领药喝,预防备种传染病的暴发,非典时期,我们与病员零距璃接触,禽流感的,你我也同在一起投入这没有硝烟的战场。”孟哥回忆着说。
“可不是。”张博颇有同感:“乡医除体温计,血压表,听诊器外,没有什么其他设备,现在还是那样,中成一体,医生护士集于一身。”张博说,他清楚赤脚医生转型乡医这个过程。
“我们由集体,转变为个体,由个体转为股份制,由股份制转为四统一,由统一又转为个体,由个体又转为农合,类似于股份制,病人要求廉价速效,行医用药困难重重,医院用我们的钱来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网底,如此一来,干不干还有什么意思。”孟哥有些失望,说不清楚的失望。
“现只能坚守这个网底,为大众的利益。”
“你们工资怎么发放?"
“没有工资。开个处方国家补充六元,每月国家补偿伍佰元,上边医院还要扣去一百二,办公费,单据,笔墨纸张电费,上边下来检查吃喝全部由我们自己掏腰包。”张博苦笑了一下,多少有点不高兴。
“我早看透了这步棋,在经济高速提升的现代,中国的乡医没名份,没出路,弱视群体一个,干脆改行,去捡垃圾。”
“我们还要交给村里房费,还要提着礼品去看书记,房子坏了自己修,共公卫生,防疫,现在又增加了居民健康档案,高血病人档案,糖尿病人档案等等,我们都要去干。”张博实事求是的说。
“干脆,不干。”孟哥说。
“如果都不干,谁来搞预防?谁来第一个走到老百姓面前?工作总得有人干,总得积极向上。”张博说。
“张博,我不会再加入喽,弄到一块,勾心斗角,当医生当的穷到屁骨,儿娶女嫁还要在社会上穷撑面子,从我不干医生,在家带带孙子。卖了几亩矿山地,箅是暴发。”孟哥笑着说,白胡子都飘摇。
“卖地,犯法的。”张博提醒道。“要说犯法,我们汶县的某些官员才犯法,下至小组长,上至乡,县早已中饱私馕,村书记做土地买卖中介人,捞好处,他们那个敢告我,拔出萝卜带出泥。每家每户都以转租的形式卖的。”孟哥神秘一笑。
“卖了几亩?”张博笑着问。
“四亩多,每亩二十七万,一百多万,我们不村有卖三百多万的。”孟哥感叹地说。
“百万富翁。”张博感叹地说:“孟哥,土地被卖掉挖矿山,变成万丈深渊,等开发商一撤走,我们的子孙吃什么。”
“老实人,在存到银行吃利息就吃不完,想那么多干什么。”孟哥很自信,帐算得很好。
张博苦笑了一下,心道:山,大地,是人类生存的根本,吃的,穿的,住的,都是从这里出你却把它给破坏了。
“老弟,人随王法草随风,别太死心眼,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扶不起来正义的。地,你不卖他卖,劣根就是麻木不仁,包括我在内。没有沉重的敲击是不会觉醒的。也包括我,没有沉重的敲击谁也不会觉醒。”孟哥耐心的对张博说。
“你说的有道理,从现在觉醒也为时不晚。”张博启发的说。
“我知道我明白就可以,只要政府一声令下,监管人员努力执法,人们肯定就会守法。”孟哥说。
“这需要时间,需要肃清贪污的官员方可成事。所以,只有靠我们自己,自觉杜绝。”张博总有他的理由。
“拿不净的虱子提不尽的贼。现在那些当官的那个不腰缠万贯的调离,官官相互,事事相连,就象腐烂了的一具肉尸,动一下那个地方都会流脓淌水。”孟哥对官场的黑暗了解得非常透彻,这个开发区的情况也的确如此。
“那些建厂的老板们占用耕地面积,联合执法大队来了,用钩机将厂房扒倒,是因为老板违法,但过了一段时间又重新再建,并且顺利完成,这么短的时间又变成合法占地,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法律的苍白无力,说明贪官当道。”孟哥又说,有些激愤,满脸的胡子都在动。
张博沉默了,这些苍蝇老虎何时能消灭掉,还给开发区一片蓝天一座卧佛青山,一河清水,还有百姓的健康世界。医疗阵地这块,这方净土,如何把它完整,如何有一块百姓健康的支撑基石。
“张大夫,我妈的点滴打完了,请起针。”大学生师燕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一丝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槐花般的幽香。
“马上到,孟大哥,我去拔针。”张博边说边起身走进一墙之隔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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