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他们慧根很佳,要收做入室弟子之类的话。
终于等到八月三十日的早上,陈府上最为紧张的莫过于陈大富,他手中拿着那如同鸡蛋般大的佛珠,口中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不过也没关系,不过也可以,毕竟是秀才了,可以了,过不了家财也还有许多,还够这小子考几年……”
陈管家见陈大富脸色不好,对一旁气定神闲的陈瑀道:“少爷,要不要请道士什么的来做个法?”
“嗯?做什么法?”陈瑀虽然看起来气定神闲,那心中的小心脏都已经到了嗓子眼了,好不容易蹦出了这一句话。
“这老爷不是中邪了嘛?”陈冬生笑道。
“呵呵,陈叔,你好风趣。”陈瑀面皮一阵抽搐,道:“今日放榜,能不紧张嘛?”
今日一早陈府大门就敞开,陈大富说这样可以方便报子能认准家门,可是临到中午,仍旧没有一人前来。
最后陈冬生实在受不了了,他干脆道:“少爷,老爷,老奴去贡院门前看看吧,反正离着不远,这等着太难受了!”
说罢也不管陈瑀和陈大富同不同意就跑了出去,可是没过多久,就哭丧着脸跑了回来。
陈大富一惊,手上那鸡蛋般大的核桃木佛珠竟生生的被他捏碎了,脸色苍白的问道:“落榜了?”
“不是!”陈冬生抹了头上的一把汗,道:“街上人太多太多了,老奴差点被挤死,贡院的路,根本过不去啊!”
“操!”陈大富怒道:“你能不能不要这……这么调皮,你个老不正经的家伙!”
临近午时,仍旧没人前来报喜,陈瑀心道,“完了!”
突然门前走来两个俊俏的公子,陈瑀努力的望了去,哪里是报喜的小厮,却是谢以中和董文玉二厮,他们脸上那一脸菊花般的笑容证明,这两个家伙高中了!
二人进了府上,逢人就送银子,凡陈府上婢子家丁,但凡见之,都送一两碎银子,出手不可谓不大。
“廷玉兄,几甲几名?”董文玉笑容更灿,抱拳问道。
“可能……落榜了!”陈瑀有点儿失落的道:“至今无人通报,二位可是高中了?”
“哼,明年会是一定超过谢学长!”董文玉道:“哦,应该换做谢解元,这读起来……真拗口。”
“廷玉兄,你莫要着急,我们两个本来是准备去看榜单的,可谁知路过尔家门便听到有人说今年的解元。”董文玉道:“那通往贡院的道路,那叫一个水泄不通,根本就挤不过去,我等便寻思着来府上瞧瞧,你莫要着急。”
“文玉莫要谦虚,这第三可也是不错的名次了!”谢以中笑道。
陈大富听二人在这里互相吹捧,恨不得一脚将这两个混蛋踢出去,娘的,就算送银子,也是老夫给家丁婢子发,这哪两个小王八蛋,故意来侮辱人是吧?
“哎,回邸舍的路被围的水泄不通,我等可能要在这等一晚上了,不知廷玉兄可否招待一番呀?”谢以中眼中露出一抹狡黠,只是这个时候陈瑀哪有时间关注他的表情,心烦意乱的道:“嗯。”
一个院子的人就那么茫然相望,不管是家丁、婢子、管家、还是那一老一少的主人。
只有那董文玉和谢以中,这二人像是一点不长心一般,拿着陈府上的水果,搬着两幅摇椅,就那么一边吃一边享受着。
临近落日,一群人像望夫石一般望着大门外,可那门外像是被倭寇扫荡过的一般,连个鸡叫声都没有!
陈府中人们的脸色渐渐的不好了,陈大富有种想暴走的冲动,狠狠的瞪着这两个来“踢馆”的小子!
“关门吧!”陈瑀无力的对管家道,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中说不出的落寞。
陈大富上前安慰道:“没关系,三年后继续考!”
“慢来慢来,说不得一会儿报喜之人便到了呢?”谢以中笑道。
“你你……哪里交来的两个损友,这简直是在看我们笑话,打我陈大富的脸啊!”陈大富狠狠的对陈瑀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一阵敲锣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