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起身,可维持一个姿势那么久,小腿发麻,一直麻到脚心。故而,他还没放手,她就软了身躯,脸色苍白。
“惜惜?”
齐谨铭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不再犹豫,拦腰抱起她,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大跨步走去。
乔言惜也没挣扎,此刻的她,哪里还顾得上礼义廉耻,满心期待的来,留给她的却是这么个消息。
“爷?”
齐谨铭的小厮就候在马车旁,见他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竟然抱了个女子回来,不禁讶然不已。
“先去别院。”齐谨铭在小厮拉开马车帘子后,一步登上马车,矮身抱着乔言惜坐了进去。
小厮听命跳上车辕,吩咐车夫驾往齐家设在浣纱城的别院。
马车上,齐谨铭放乔言惜坐好,抬起她的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稍运内力替她轻柔推拿起来,“可是坐久了的缘故?其他可还有不适?”
乔言惜一言不发,依旧失神望着某一处。
齐谨铭也不催她。
别院一到,他抱她下车的同时,吩咐小厮:“速去找个大夫来。”
小厮一愣,这才发现主子爷怀里的女子似是身体不适,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苍白,也不敢多问,立即撒腿奔去医馆找大夫。
齐谨铭抱着她一路来到主屋,迎面碰上自己的奶娘梁氏。
梁氏看到他及他怀里的乔言惜,吃惊地问:“少爷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坐久了双腿发麻,保险起见,我已让人去找大夫了。倒是奶娘嘱托的事,恐怕得等明日了……”
想到乔言惜之前是坐在奶娘的老宅门口发呆,齐谨铭微微蹙了蹙眉。
“自是姑娘的身子要紧,老婆子那点事,耽搁几日都无妨,横竖要等老头子回来才启程。”
“暄儿呢?”
“玩了一上午,刚抱去喂水了。”
说话间,齐谨铭已经抱着乔言惜进了客房卧室,梁氏亲自端了盆温水过来,对齐谨铭说:“我看她脸色不大好,先温温脸,我去煮壶姜茶来。”
奶娘走后,齐谨铭替乔言惜擦了把脸,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将它们塞入被褥取暖。
这时,小厮领着大夫也赶到了,把脉下来,只说风寒入侵,又有些气滞肝郁,开了几帖药,就走了。
待大夫走后,齐谨铭正喂乔言惜喝姜茶,奶娘抱着齐梓暄进来了,一岁半的齐梓暄,早就会叫人了,看到齐谨铭,就糯声唤着:“爹爹……”
爹爹?
乔言惜转头看向齐谨铭,他成亲了?有孩子了?
也是,她入宫都有三四年了,没道理他还没成家。
看他面露笑意地逗着奶娘怀里的儿子,再联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必也有这么大了,不禁悲从中来,连忙垂下眼睑,生怕自己的情绪被人发现。
才垂眸,忽的想起齐谨铭此前也在陆家村,不知他是否知道那家农户搬去哪儿了,于是急急抬头问:“你知道我先前待的那个地方,那户人家,搬去哪儿了吗?”
齐谨铭愣了愣,抬头看看奶娘,她说的可是奶娘家?
“就是我跌倒的那个位置,院门锁了,我问邻居,说是搬走了,你知道搬去哪儿了吗?”
“你……问的可是陆嘉宝家?”
陆嘉宝?
正逗齐梓暄的梁氏一怔,那不是自家老头子吗?不由打量起被少爷抱进来的姑娘,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会是老头子那边的族亲吗?
“我……我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就是那处院子,住着一对年约四五十的夫妇,村里人都说这对夫妇很善心……”所以嬷嬷才挑了他们家,希望孩子能得到善待。
齐谨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旁的梁氏欲言又止,很想告诉这位姑娘她想找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和老头子了,可看到少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又觉得这会儿说话不是时候,遂忍着没吭声。
“我记得……陆家不止夫妇俩……”齐谨铭慢慢说道,边继续喂她喝姜茶。
“是不是……还有个孩子?”乔言惜希冀中透着小心翼翼地问。
得到齐谨铭的颔首回答,乔言惜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抓着齐谨铭的袖子,满脸希冀地看着他:“你认识他们对不对?拜托——告诉我,他们搬去哪儿了?”
“你找他们何事?”
“找他们……自然是有事。你只需告诉我,他们搬去哪儿了,旁的,不劳烦你操心……”
“我怎能不操心?”齐谨铭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绽出一抹笑,“他们一个是我奶娘,一个是齐府别院的总管,至于孩子,唤我一声‘爹爹’,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操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