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阙聿宸的称呼,再看客栈门口那一列井然有序的车马随从,陆展豪素来精明的脑袋,立即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他此刻委曲求全地跑来,压着心头的不耐和朱拓宇称兄道弟,为的不就是能和朱家结亲、从而拉拢阙家这门远方姻亲吗?
原以为阙家被圣上逐离都城、阙聿宸被削将职,意味着阙氏一门已被圣上抛于九霄云外,不抄家发配已是给足了阙家人面子,又或者是念着阙老将军以身救驾的功勋,这才留了他们一条生路,但日后要想重回逐鹿、重得圣心怕是再不可能了。
也因此,他们陆家一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即和有所牵扯的朱家断了联系。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北关局势陡然逆转,阙聿宸所率的阙家军,不仅挡住了外敌的入侵,甚至还活捉了金狼国的太子。
而当今圣上据说因为龙体有恙,自打金狼、东渡两国联手入侵北关后就没上过朝、见过臣,特别是桃谷一役反败为胜后,更是将朝政大事委托四、六两位王爷合力执掌。
年前更是传出圣上出宫安养,已将皇位禅让于同母胞弟六王爷,四王爷将作为辅国王爷,协助六王爷打理大同江山。新皇登基大典将于五月底举行,大同江山很快就要迎来新王朝。
虽说朝代更替对他们这些以商为主的家族,影响并不大,但错算了阙家的走向,却是始料未及的。阙聿宸人虽然离开逐鹿、走下朝堂,却依然很受新皇和辅国王爷的器重,据说桃谷一役,赏赐了他黄金万两不说,还授予了他“奉恩镇国公”的爵号。
另外还有小道消息称,阙聿宸是自己不愿再回朝堂,若是他愿意,一品大将军的席位依旧为他虚席而待。
这么一来,遭到宋家连番打压的陆家,越发后悔当初没和朱家联姻了。
辗转得到朱家大房还在江州的消息后,立即派曾和朱家小女儿朱恋冬差点定亲的陆展豪,前来试探一二,最好能拉回朱家这个大助力。却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上有心拉拢的正主,陆展豪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愣在原地看朱、阙两家人久别重逢。
听到楼下的动静,朱时英也已带着妻女赶出来迎接了。
亲戚得见,自是一番唏嘘感慨。
好在如今两家都还算安稳,忆了一番阙聿宸在北关的艰辛后,朱时英将话题拉回到眼下。
“这就是大姐信里说的佑佑了?”
“是的大舅。”卫嫦抱着手里的儿子,教他指认朱时英一家:“来,佑佑,这是大舅公,这是大舅母,这是大舅和小姨。”
闻言,朱时英和妻子邓氏相视一笑,卫嫦教儿子对朱拓宇、朱恋冬这对兄妹的称呼,是“大舅”、“小姨”,而非关系稍远的“表舅”、“表姨”,无疑是将两家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
“这个就是双胞胎了?长得可真像……”邓氏接过丫鬟手里的扬扬,欢喜地问。
朱恋冬也跟着母亲小心翼翼地抱过瑞瑞,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这可是她第一次抱孩子,“嫂嫂,我这样抱对不对?”
“对,没事的,放松就好,扬扬、瑞瑞已满五个月了,筋骨很健了。”卫嫦笑着点头道。
“来,佑佑,再叫声大舅来听听!”
朱拓宇虽是朱家最大的小辈,却也还未成亲,媳妇都没有,更别说孩子了,因而被佑佑懂事地唤了声“大舅”后,顿时心花怒放,把他整个人都叫酥了,从月芽怀里抱过佑佑后,就没舍得再撒手。
佑佑也挺喜欢这个大舅舅的,原因无他,他脸上没有扎人的髭须,不像白煞几个,老爱用髭须瘙他痒。
童心果然是单纯的,无知也是件幸福的事。
若是朱拓宇得知外甥喜欢他抱的缘由,必定闹得满脸通红,成年男人怎可能不长髭须?而他之所以下巴不扎人,是因为早上刚拿匕首刮过好嘛。
“冬儿,终于见到你了,一年没见,你美得我快不认识了……”
被众人挤到角落、怔愣半天的陆展豪总算回过了神,见被朱拓宇拦着半天不让他见的朱恋冬此刻就在眼前,连忙挤上前去,以期用擅长的甜言蜜语,挽回朱恋冬对自己的恋慕。
然而,他忘了此刻所处的环境,可是在客栈门口、大庭广众之下。
朱恋冬曾经喜欢过他不假,可被他当初那么一耍,又经过一年的沉淀,早已走出小女孩时期的迷恋,这会儿见他当着众人的面竟然这么说自己,当即羞愤得只想撞墙。
卫嫦微移两步,巧妙地将朱恋冬挡在身后,蹙起秀眉,问风书易:“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疯狗?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家小妹真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赶紧丢出去!能丢多远丢多远!丢完别忘了洗净手!”
“哈哈哈哈……”
闻言,若干个围观看客笑出了声。
朱恋冬也因她的话,脸色好转不少。朱时英夫妻和朱拓宇,铁青的脸色也被笑意取代。
阙聿宸走到她身边,揽上她的肩,宠溺地笑道:“你呀!对陌生人总是那么排斥,无非是个爱慕小妹又不得法的可怜人儿罢了,他爱乱吠就随他吠去,我们又不会少块肉,乖,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为夫可是会心疼的……”
如果说,卫嫦那番话,顶多让陆展豪以为他们不过是在替朱恋冬抱不平,毕竟,自己当初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那么,阙聿宸补的这几句,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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