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目送赤鹰离开后,相携来到膳厅。
毕竟才春日,酉时未到,天色就已暗下来了。
不过这个时代娱乐项目匮乏,黑天以后,能做的事不多。
她在怀孕之前,最常做的是靠在床头,就着烛灯,翻翻书册或绣样,困了倒头就能躺下。阙聿宸则会在书房练会儿大字,当是消食,时辰差不多了就回房陪她。
自从号出怀孕后,特别是这胎需要悉心安养,她的上述兴趣爱好被某人一律取消。想想也是,连她白日用来打发时间的女红针黹都被取消了,遑论是晚上的。
别说她了,他也鲜少在晚膳后逗留书房了。除非有事外出,赶不回来与她共进晚膳,那就另当别论。若是人在家里,从晚膳这一刻开始直到早上,他都属于她的了。
这一日晚膳后,夫妻俩照例在房里慢兜了几圈步子,当是散步消食。
等月芽收拾干净膳厅,关好外头的门窗,将厨房送来的两桶热水提入内室,他们的消食活动才宣告结束。月芽替卫嫦准备好换洗衣物便退下了。
至于睡前的洗漱、擦身这类琐事,除非阙聿宸不在,由月芽伺候,否则,他从未假借过旁人之手。
她怀佑佑的时候,他没能陪她养胎到生产,也没能陪她坐月子,这一次,他决定要从头到尾地参与其中。
对他这样的决定,卫嫦自然是拍双手称赞。
这才是新新好男人的典范哪,妻子有孕,做丈夫的理当尽心尽力地照顾。公务走不开身没办法,如今两人是白天黑夜地处在一块儿,他若还是撒开两手啥都不管,她才要生气咧。
不过,由他照料睡前的洗漱擦澡,既有方便之处,也有不习惯的地方。
方便处自不必说,月芽毕竟是个小丫鬟,力道上远不敌上过阵、打过仗的八尺男儿汉,若是有个脚软、身疲,他双臂一举,就能将她轻轻松松地拦腰抱起,月芽就不行了。
至于不习惯的地方,想到就会令她脸红。虽然夫妻二人也早已裸裎相见惯了,可要她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然后任由他粗粝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轻擦,仍旧会忍不住脸红心跳。特别是淋洗到私密处时,几番触碰下来,他恰好抵在木桶沿上的裤裆会高高撑起,粗重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耳颊旁,要说有多害臊就有多害臊。关键是,都这样了还不能做,怕伤到她。
每日睡前都得来一次这样的酷刑,他能咬紧牙关挺到抱她上床后,再回到内室淋几瓢冷水熄火,她却不忍心。
可自从那一次她抛开矜持,主动替他服务之后,他就死活不肯再让她这么做。在她纳闷的目光下,他胀红着俊脸解释说怕伤到她。起初,她不是很明白,以为他是指自己也会情动到想要索取,然后伤到腹中胎儿。后来才会过意,合着他是怕他在她口里控制不住抽动的频率,深入到她喉底……丫的,说到底还是欲求不满哪!
瞬间,头顶飞过一群黑鸦,让她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要肚子里的这俩娃一呱呱坠地,只要她安然无虞出了月子,绝对会被他往死里索取的……呜呜呜……
就在卫嫦神思缥缈间,洗漱、擦澡等睡前工序已经结束,直至整个人被他悬空抱起,一路往卧室走时,才醒过神:“好了?”
“嗯,在想什么?”竟然从坐入浴桶发呆到现在?
事实上,他早就想问了,下午在隔壁院子听赤鹰说了赵子丹的事后,她也是这副神不在焉的状态。
“没……没什么……”
卫嫦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在想出了月子之后被他压在身下搅得死去活来的各种蹂躏状态。
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害怕或是抵触,却不知何故,从心底深处涌起的竟然是一股莫名的兴奋。
兴奋唉!也就是说她其实是在宵想?是在渴望?偶滴个天!莫非,她已经被他带坏了?又或者,骨子里的自己,其实是个情欲女王?
噢——
卫嫦双手覆上脸,不敢与他四目相对。
“歌儿?”阙聿宸挑眉询问。
“别理我!”双掌下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虽然常用“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来形容女人,可她这副小身板才十六呀。十六岁,搁现代还只是个初高中生,身体就被他开发成熟女欲女该有的反应了……真是,有够羞窘的啊……呜呜呜……
阙聿宸被她的反应搞糊涂了,正想细问,屋外传来风书易的声音,像是在和月芽说什么,不一会儿,卧室外传来风书易轻声的询问:“爷,可是歇下了?”
卫嫦这才松开覆在面上的双手,狐疑地问:“风管事这会儿来找你,会不会有什么事?”
“我去看看,尽快回来。”阙聿宸让她躺好后,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柔声道:“你若困了就先睡,不必等我。”
这会儿才戌时过半,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对于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的她来说,怎么可能躺下就睡得着嘛?
于是,在阙聿宸出去后,卫嫦仰天躺着,百无聊赖地望着头顶上方寓意多子多福的百子香囊打发时间。耳畔依稀传来屋外主仆二人的对话,眼珠子滴溜一转,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起来。
还别说,心神一凝聚,耳力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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