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珠里不知道时间流逝,刚才抱着小家伙出来清理,也没注意看,这会儿出来,挨个儿往每扇窗前张望了一遍,想找个最佳位置投烟雾弹,竟发现月亮已挂在西边了,也就是说已经后半夜了。好在她下午时睡了个饱觉,这会儿倒也不觉得困。
膳桌上的晚膳早就凉到姥姥家了。她皱皱鼻子,然后深呼了一口气。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可除了这样,她没其他办法,她必须要尽快离开。
不说阙聿宸在北关怎么样,留婆婆一个人在家,她也挺担心的,一方面她肯定很记挂自己和儿子,另一方面,也怕她遇到了什么糟心的事。
唉!不管了!趁着后半夜人昏昏沉沉容易失去警觉,赶紧行动吧。
卫嫦看到殿内有梳妆镜,拿出了隐形粉,打算替自己上粉,省得进魔珠劳烦团长了。
说实话,让兽人军团帮找武器还说得过去,可要让他们伺候自己上妆,还是算了吧。至于紫绫,更不靠谱了,你能奢望一只蝴蝶给你装扮到什么时候去?反正有镜子,也不怕上的不均匀,然后露出一截胳膊、一条腿啥的。囧。
正想着,殿外隐约传来几声宫女的请安声,虽然隔得挺远,可她现在耳力好了,能辨出声音是往这里来的。
卫嫦迅速将隐形粉放回了魔珠,克制着心底的慌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没有。
突然记起什么,她忙奔回内室,从衣箱里翻出了一套婴儿的服饰,塞到了锦被里,又拿锦被铺出了小人的形状,只要不翻开被子,基本不会遭人怀疑。
做完这一切,她抬手抹去了额头沁出的汗,慢慢走回膳桌。坐下的同时,殿外已经近距离地响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给六王爷请安。”
“六王爷吉祥!”
赵睿康从太后的寝殿出来,一路穿过灯火通明的穿堂,来到后殿。沿途有值夜的宫女向他恭敬请安,他却置若罔闻,只将两手拢在袖袍里,不紧不慢地走着。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想通透,为何要将阙聿宸的妻子扣在这里。
自打关山镇一别,他明确了阙聿宸死也不会投效自己,就派人给金狼国发了信号了。北关,现下肯定乱了。
当然,仅仅只是金狼国的入侵,拖不了多久,也远远不够。阙聿宸带的兵有多厉害,他虽未亲眼见过,却听过不少。甚至连金狼国的太子殿下,也曾屡屡欣羡地提起,若是能将阙聿宸揽在麾下该有多好。
可是那个石头一样硬邦邦的臭小子居然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赵睿臻他,真那么值得他追随?
也是,赵睿臻念在枉死的阙骥堂的份上,这些年来的确对他阙家照顾有加,赐宅打赏、加官进爵,人一辈子能挣到这个份上,也确实够本了。可他也不想想,这些外在的恩赐,是他那个枉死的爹拿命换回来的。
想到这里,赵睿康深换了一口气,拢了拢袖袍。
这些天,他有时也有些后悔,当时在关山镇时,应该将那桩尘封十数年的皇室秘辛抖开来,说与阙聿宸听,看他了解真相后,还会不会选择赵睿臻来效忠。
可是……
他终究还是没法将皇室颜面撕开。
说到底,太后总归是他的生母。一旦捅破这层纸,不止自己,也不止赵睿臻,太后、七贤王、先皇,怕是没人能逃过舆论的评说。其他人且不管,可先皇,以前还恨他入骨,而今,在查清了他的死因之后,他不想他人都不在了,还要为这种事烦扰。
他在九年前,从前世的梦魇里清醒的第一刻,就跪在先皇的碑前立过誓:定将天下收回赵氏手中。
而赵睿臻,他不配这个姓!
对生父养父都能下狠手暗害的人,不配代表赵氏一门执掌江山!
“王爷。”
思忖间,他已站在安寿宫的后殿门口。
奉他之命守在殿外的两个侍卫和两个懂拳脚的嬷嬷,依次向他见了礼。
“里头……没发生什么事吧?”
说话的同时,他迟疑了一下。
想到这会儿已经丑时过半了。就算里头的人吵着闹着要回府,也是白天吧?这会儿悄无声息的,应该是睡下了,那他还要进去吗?还是掉头回去明早再来?
“只出来过一次,之后就安静了。”
回话的是其中一名嬷嬷,将之前卫嫦抱着孩子,厉声喝她们退开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
六王爷眉宇微蹙,倒不是因为嬷嬷说的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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