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宴席,特别是女眷出席多的宴席,是八卦的集散地,这话一点都不假。
充其量不过就两个时辰的满月宴,卫嫦就听到了诸多不同来源、不同版本的新鲜八卦。
而最让她惊奇的八卦,非兵部尚书乔世潇的拒婚莫属了。
直至一干宾客散尽,她抱着小家伙回到所居院落,也还是没能闹个明白。
不过,乔世潇拒婚也好,遵太后懿旨娶媳也罢,和她实没什么关系。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倒是宁露嫁人的事,便宜娘走之前还悄声问她的意见,被她推说不熟那几户求亲的人家,给婉转回拒了。
开玩笑!嫁谁这种事,能由她来提议吗?
本来,她就对古代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嫁人方式,不抱任何好感。嫁过去了日子顺遂还好,可也别指望被人说是她的功劳,多半会说男方家安稳,或是说女方会过日子。
可万一,嫁得不如意,那日后被提起的时日就多了,且多半还是带着怨艾的提起。她可没忘记,季宁歌在季府上下人眼里的印象,哪怕如今鲜少成为城里城外大部分人家训女的反面教程,但以往的风评还是摆在那里,并未随风消散。只不过,犹如一泓暂时平静的深潭水,没有外界的推动,潭面平静无波,只要有一粒石子儿,哪怕只是米粒那么小,也能激起一点涟漪。
所以,她脑子秀逗了才会去担下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就在卫嫦安逸地窝在自家后院,逗逗小家伙、喝喝各类催奶补汤、偶尔听听外头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一则震落她眼球的八卦传到了她耳里——乔贵妃足月生产,却产下了个死胎。
伴随此则惊人大八卦的,还有季宁岚——入宫半年的岚妃娘娘——怀孕的消息。
“这太惊悚了……”
听完曲盈然压着嗓子播报的时时八卦,卫嫦久久没能回过神。
细论起来,她能和阙聿宸走到一处,多少还和乔贵妃有点关系呢。
要不是秦家入宫的小女儿,不知何事冲撞了乔贵妃,且事后经太医诊断,乔贵妃已有两个月身孕,皇帝也不会龙颜大怒,差点要赐死秦昭仪,为此,秦家四处请托求情,连便宜娘也拗不过娘家的哀求,来到了昔日闺友阙老夫人的将军府求助,当然,临时拖上了她。
那件事,皇帝究竟是看在哪位大人的面子上没再追究,最后只罚秦昭仪禁足了一段时日,没人能说得灵清,卫嫦就更不知情了。那会儿的她,连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关注宫里的是是非非呀!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半年之久,竟会传出这么一则骇人的听闻。
“你的意思是,乔贵妃自打被秦昭仪冲撞之后,孩子就出问题了?可是没道理呀,要是那会儿就有问题,怎么可能还会正常生长?足足十个月才破羊水?而其间,却一点征兆都没有?”
卫嫦越想越觉得这事透着玄乎。
以前写文时,也曾看过一些孕产知识,一般孕妇的正常孕期,是二百八十天。最长的能达三百天,三百天若是还没顺产迹象,就要采取催产或是剖宫了。
所以,当她听说乔贵妃怀孕十个月零几天才阵痛破羊水,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直到听盈然说,足月顺产下的孩子,竟是个死胎时,才大为震惊。
怎么会这样?这无法解释得通啊!
曲盈然听她掰着手指罗列着一个个的不可能,毫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这哪里是我的意思?我也是听来的好伐?虽然皇上已经下旨严封此事了,可先前,就有不少消息泄出来了……依我猜哪,多半是和乔贵妃素来不对盘的那些妃子,巴不得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才好……”
“如果这是真的,乔贵妃一定很伤心……”
一想到怀胎十月的孩子,刚出生就要和母亲分离,卫嫦的心,骤然发疼。
转头看向安睡在摇篮里的小家伙,睡着了还把手指吮在嘴里,一侧嘴角还不时淌几口涎水,失笑地摇摇头,倾过身,将他莲藕似的白胖小手,从嘴边拿开,放入了襁褓,又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巾,动作极其轻柔地替他擦去了嘴角的口水。
曲盈然看得啧啧暗叹:有了孩子真的会改性子吗?瞧眼前的季宁歌,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
不说前几年,两人逮着机会,就头碰头地聚在一起合谋捉弄谁谁谁,几乎把城里城外、府里上下看不顺眼的人都戏弄了个遍;即使是年初那会儿,她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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