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三。小年夜。
江陵府已经爆竹声声。
又是一年就要结束。
长史府客厅。
名声赫赫的布衣梁震正陪着笑脸劝慰着南平王长史高从谆。
能担梁公出面陪笑劝慰的那可一定是大事。
且听梁公之言。
“高长史还请息怒,不就是推迟两年么,绝不是悔婚,若高长史不信,便由老朽做担保,若那小子敢悔婚,老朽绝不饶他。”
“哎……。梁公,不是某小家子气,这小子已经逃过一次婚,某也原谅了他。仍将蓉儿下嫁于他,可哪想,眼看约定之期就到,这小子又来了这一套。如今合府上下都在为婚事张罗,再说此婚又是大王指婚,这真是……。哎。”高从谆怒意未消。
“高长史放心,大王那老朽去劝解,老朽这不是要先征求你的意见,方可向大王求情么?”
“梁公,那小子何得何能?竟让劳烦梁公亲自前来替他说项?”
梁震闻言也是一叹:“高长史啊,老朽此生唯此一个学生。论理说,这番说项不应有老朽出面,应由他自己前来请罪。但高长史也应该闻听了,庆州暴乱,子青差点死于乱兵之中,此事才过去半月,如今庆州百废待兴,这孩子有上进之心,老朽忝为师长,总也得帮他一帮。还望高长史成全。”
高从谆看着梁震老态龙钟的面孔,也不禁心软,罢了罢了,既然由梁公出面担保,也不怕这小子悔婚,总得给此老一个面子。
“既然梁公肯担保,某也就再给那小子一次机会。不过此事某还真得问问蓉儿才行,梁公以为如何?”
梁震见高从谆已经应了,也就再次道谢告退了。
梁震方走。
暗角处走出高蓉蓉来。
“百里无忌。汝太可恶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说话不算数。”
“我非要父亲去大王那告你一状,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长点记性。”
……。
高从谆送走梁震回到屋里。
见到高蓉蓉已在。
高从谆说道:“蓉儿,百里小子忒不是东西,先前逃婚,如今眼看婚期已到,又来一出延婚,太欺负人了。若不是梁公为他求情,某必要向百里元望讨个公道。不过,蓉儿放心,为父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明日为父去见大王,总要给他点教训才是。”
“父亲不可,子青既然如此做必有他的道理,蓉儿相信他,既然他要延期两年,父亲便依了他就是。”
高从谆瞬间错愕,敢情自己这白脸还唱错了。
“对了,父亲,若是大王问起此事,还请父亲多替子青美言几句。”
高从谆无语,心中暗叹道,百里小儿,汝此生好大的福气。
……。
次日。
南平王府邸。
四巨头再次聚集。
议题是庆州经略使拖延大王指婚的处罚意见。
“老朽以为,百里无忌初掌庆州军政大事,延期大王指婚也是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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