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宪回到府中。
孙仕旭正等得焦急。
赶紧上前请安后问道:“父亲,大王允是不允?”
孙光宪没好气地答道:“大王说再议。”
孙仕旭道:“父亲为何总要针对子青,上次子青欲往定南都从军,父亲反对,如今又是,孩儿日后怎么好意思再去见子青。”
孙光宪恨恨地说道:“为父吩咐你让你少和百里无忌来往,你不听。如今还跑来与他说项,汝要知道,若有一天他生出二心,我们全家也要受牵连。”
孙仕旭轻声说道:“父亲也是看着子青长大的,孩儿与子青情如兄弟。孩儿可以担保,子青绝无二心。”
孙光宪心中明白,百里无忌不是不忠不义之人,不然孙仕旭也不会与他感情这么好,可是自己心中总是有一种将他扼杀在摇篮中的冲动,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总要针对这么一个乳嗅未干的孩子,只是自己的下意识中感觉此人危险的存在。
数日之后。
薄幕,酉时将过。
阿仁来报:“大郎,田县丞求见。”
来了,无忌暗忖。
田知全施施然进来见礼:“见过明府。夜里前来打搅,还望恕罪。”
无忌道:“请坐,田县丞客气了。”
田知全说:“明府对团结军处置一事,可有想到周全之法?”
无忌说道:“还待田县丞指教啊。”
田知全回道:“明府言重了,下官不敢言指教。只是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
无忌道:“田县丞请明言。”
田知全道:“团结军虽说还有千余兵士,但大都已老弱病残。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对于本县来说,一年数千石军粮对于巴东百姓确是个大负担,非是下官不近人情,留着它们害大于益啊。”
无忌问道:“哦,田县丞不妨说说害在何处。”
田知全讪笑着说道:“明府应该知道,令尊为何去了都指挥使而任归州刺史的原因。以明府一县令文官手执兵权,如落入有心人眼中,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祸事。”
这话算是刺中无忌心中之痛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无忌心中愤怒,脸却带着笑容:“田县丞言之有理,待某仔细斟酌,再来决定,可好。”
无忌还是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一个字——拖。
田知全见无忌不肯表态,只好硬着头皮再劝:“明府,下官据实说吧,孙公不愿看到明府手掌兵权,再引祸端,恐怕也是大王的意思。”
这老狗,原来背后隐着孙光宪呢。居然把手伸到了小小巴东县衙。无忌依旧面带微笑:“谢谢田县丞提醒,请回吧。容某再想想。”
田知全不好再劝,躬身而出。无忌待其走远,恨恨把手中茶杯摔个粉碎。此事看来还真难办了,有孙光宪和大王拦着,谁敢逆天行事啊。
阿义闻声进来,不敢说话,默默把碎片整理干净。
无忌坐在桌边,以手支额。这姿势保持了快半个时辰了。思绪已经漫天飞舞了,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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