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无意去细究关于那个外国大胡子画家和女大学生的事。只是听说,这两个人总是勾肩搭背,甚至更亲密的动作,也从来不避旁人,应该是一对情侣。
事发以后,女生身上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她静静的卧在那里,不像被欺凌过的样子,更像是在摆出姿态,来供人画像。
事实上,那宅子里也搜出了大量的画作,画中人物都是这名女生。
她以各种姿势出现在山野之间,尤其是宅子中那些古旧破烂的家旧之间。画风大概是油画,光线暗淡迷离,画中人物妖娆妩媚,似醒似睡。
山里人自然觉得这样的画作伤风败俗,只有在外面上过几年学的,说外国人画画都这样,要照着真人画,力求逼真。不像中国人的写意画,随便勾勒几笔,就算是个人了。
老人家不屑,说还是中国画好。看着养眼养心,年轻人们嬉皮笑脸,说养心是真的,养眼就未必了。
奇怪的是,事发当晚,那女学生虽然做好了模特的准备,可是那外国人却似乎并给她画像。
女学生卧在那张破旧的木头床上,一脸的惊恐,不知当时是见到了什么。外国人在山崖下,也是一脸惊恐,无人知道,他又见到了什么。
我问:“他们平时在疯人坡的旧宅子里放音乐,放的都是外文歌曲吗?”
记得的人说,那些音乐大部分自然是外文歌,听不懂,也有一些很老旧的中国歌曲,跟电视剧里旧上海里放的那些音乐一样。
我说:“他们怎么会喜欢那么老的歌?”
那人说:“大概是为了画画,营造什么氛围吧。反正我们听着挺别扭,大半夜传来,让人一身鸡皮疙瘩。”
我原以为,我听听也就算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一件也不算什么。
可是到了夜里,感觉就不一样了。
辗转反侧之际,我索性又起来打开了电脑,依旧放上一首轻音乐,同时打开了电脑上的摄像头。
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半夜里来换了我播放器里的音乐。
无奈过于紧张和警惕,我再次一夜无眠。自然,整个夜晚也没有任何古怪发生。
不过,我没有放弃,每天晚上临睡至少,都会打开音乐播放器和摄像头。
终于有一天夜里,摄像头替我捕捉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那天凌晨五点多,我忽然惊醒,发现窗外依然一片漆黑夜色,而播放器里的音乐已经换了。
这次是Buckethead 的Ghost,音乐风格非常迷幻。最重要的是,曲子的名字,简直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而是在向我挑衅了。
我从床上翻起来,检查摄像头,一切正常。
我心里怦怦直跳,手几乎是颤抖的。
打开那段录像,里面只有空荡荡的房间,等了一阵,快进。
大约三点半钟的时候,画面开始出现轻微的抖动。
我紧张的盯住屏幕。
过了一阵,屏幕上果真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赤着上半个身子,慢悠悠走到电脑前坐下。
伸右手,移动鼠标,操作了几分钟,然后起身,走出摄像头范围之内。
我呆呆的坐着。
有那么无数个瞬间,我真的很希望在摄像头里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这一切,都不过是我在半睡中梦游而已。
可是,摄像头里的那个男人却非常的陌生,他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一脸络腮胡子,眼神幽暗,隐隐透着棕色。
“无声无形,明灭变幻于空气之中,谓之‘鬼’。
遇强烈意识产生的脑电波,便落地为实体,谓之‘魔’。”
是这样吗?
我木然的站起身来,检查门窗,一切正常。
我再次想起Dido那首Don’t leave home中的歌词:like a ghost don’t need a key。
我几乎可以肯定,此时那只已经由“魔”再次散布于虚空中的“鬼”,此时正在某个位置上对我狞笑。或许就在我的对面,或许就在我的身旁。
我却束手无策。
我坐回到床上,至少我的背后只是墙。
我静静的思考:这样看来,其实“疯人坡”上的鬼魂,其实早已经跟在我的身后,进入到我的生活里,与我朝夕相伴,甚至耳鬓厮磨。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直到我脑子里有了关于他们的概念,形成脑电波,他们才开始在我的强烈意识下,化成实体,落地成“魔”。
这时,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从“疯人坡”上跟着我来到这里的鬼魂,难道只有那个外国人么?
那么,那个女学生呢?她会不会也跟了来?
还有孟神医和他的老婆蒋红红?
甚至,还有殷宅里的那一家子原主人?
我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再次想到一个问题:此时我关于他们的脑电波,同样非常强烈,为何他们没有在我面前成形?
难道非得等到我睡着以后,自我意识弱到极致,他们的力量才能占据优势,然后化“鬼”为“魔”,现出形来?
可是,为何他们纵深可以现身,却并没有直接来伤害我?比如像鬼片里那样,伸手掐我脖子之类?
他们是不愿这么做,还是不能这么做?
是否,即便我在睡梦之中,他们还是无法直接接触我的身体,所以才使用各种手段,引起我的惊惧,想将我逼疯,然后达到他们害人的目的?
走进过疯人坡旧宅子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疯掉,结局都非常诡异悲惨。
记得曾经有人跟我说,“山鬼”远比城市里的“鬼魅”更加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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