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他们若是出现食物中毒,也至多不过上吐下泻而已,根本没听说有如此古怪表现的。
同时,这些村子里也存在大量外来迁居者,他们多因原籍出现泥石流等重大自然灾害,主动或被安排迁往此处;也有部分早一点的,故乡出现灾荒,一路逃荒到达这里,安居下来的,不一而足。
可他们也都相安无事的生活着,没有出现任何诡异的灾难。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忧虑,生怕大头婴一旦被代苑从身体里成功赶出,那么它是否就会在这一带里满山流窜,使悲剧进一步蔓延,最后无可收拾?
我趁这个机会回了一趟家,并向单位申请了一个下乡防疫的工作任务。单位已从卫生局处知道了上次的事,最终同意了我的申请。于是,我背上防疫箱,工作以来第一次单独下乡,完成工作任务。
我重新买了手机,而卡因密码不在,没法重办,我还是没法联系到耗子。
我跟苏景打听,她说代苑一直没联系过她。我借口手机遗失,向苏景要来代苑号码,可第一次是拨通了,她在电话那边“喂”了一句,声音嘶哑,略显疲惫。
我刚问了一句“你在哪”,她听出是我,迅速把电话挂了。我再拨过去,没接,最后索性关机了。
这样至少知道她平安无事,我也松了口气。此外的事情来不及多想,我得再回到那小村子里去。
再次回到山里,我背着防疫箱四处去发药,并给口腔内毒素较多者打预防针。
许多人都以为我是防疫站的,有老人曾笑容可掬的对我说,我长得很像许多年前来过村子里的一位“捉老鼠医生”,“瘦瘦的,人很亲和”。
我很想跟老人讲,他见过的那位“捉老鼠医生”,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外公。可我最终没有开口。
我想,其实那人是不是我的外公,已经不重要,那或许就是另外的进行防疫工作的老医生而已。
如今我正循着他们的脚步,走过这些风景奇秀,而生活却异常艰辛、贫苦的山乡僻壤。
这些村子的生活条件都非常艰苦,医疗条件就更不用说。
村民们往往要走大半天的山路,才能到达一个镇上的卫生院。他们平时生病吃药,都靠祖上流传下来的一些土方子,而他们口里的医生,最多的是我们以前所说的那种赤脚医生,也就是没有念过医学院,没有任何行医资格证的民间老中医。
这些老中医,有的甚至还保持着半巫半医的古老身份。古时巫医同源,后来分道扬镳,医者悬壶济世,而巫者专事鬼神祭祀。
当然,这些老中医里,确实也有天分极高,医术很高明的老前辈。他们或因祖传医术,或因自己认真钻研,不止寻常的小痛小病,可以药到病除,甚至有些西医里判为疑难杂症的,在他们手里也能奇迹般痊愈康复。这大概就是来自民间最古老的智慧。
我平时打针发药,必须穿上白大卦四处走动,平时就换上便服,去跟村民们聊天,向老医生们寻诊问药。
虽然我依然打听不到关于那个村子迁居者的情况,不过却从中学到不少中草药知识,我将它们带到各个村子,以备大家的不时之需。
其实文青一点来讲,从事这一行业的学习与工作至今,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从中找到自我。
我想我们始终是个农业大国,无论城市化进程怎样,我们骨子里流淌的,依然还是山乡碧水的血液,亲近它们,才能把握自我吧。
只不过,当我再次回到那里,那个用当地土话音译叫作“沙博罗”的村子,那些沉重的情绪又再度袭上心来。
在我回去的第一天,有人就跟我讲,代苑好像并没有离开这里,因为有人曾经见到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在村子附近转悠,那人远看长得很像代苑。可她对谁都不理不睬,满口胡言乱语,举止怪异,看上去像是已经疯了。
与此同时,村民们还告诉我,在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山里又有野坟被掘开了。不过好在活人还没有遇害的,不过村子里又再次变得人心惶惶。
我让他们带我去找代苑,可他们都说找不到,白天她都躲了起来,不见人,晚上才有机会碰到。
那个白天,我重新去对山野四处进行消毒,但我也知道,这样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对付大头婴的办法,从根源上把它解决掉。否则一旦攻击完这个村子,谁也不知道它下一个目标将会是何处。
下午,我给派出所老杨打了电话,报告了这件事情的同时,说明了我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尽管我并没有跟他提及大头婴,但我还是说明了行凶者对于攻击目标有可能的范围。
老杨非常重视这件事,他不仅同意了派警对一些外来者坟墓做好埋伏,并同时联系了森林公安,请他们一起来应对这件事。
那个深夜,我跟随老杨他们上了山。
当时我心里完全没有把握,我们能不能在这次伏击中,将肇事行凶的大头婴一举抓获,并将处于半癫狂状态的代苑,一并拯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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