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家伙还会自己从土里爬出来不成?”
当夜几个人又把那家伙背上山里去葬了。只是处理妥当以后,几个人都没走,悄悄躲附近草丛里蹲了几天。终于一个半夜,大白月光下,那土坑子嗤嗤啦啦响了一阵,从土里钻出一只乌黑枯瘦的手臂来。
当场就有一个老乡尿了。另外几个不是不想尿,是想也没用,想尿也尿不出来啊。
几个人浑身哆嗦着蹲在地里,眼睁睁看着那土坑出一阵嘁嘁嚓嚓,不一会就钻出那“文物”的半截身子来。
“文物”探出脑恶臭。
喷完臭气之后,“文物”接着往外钻。很有节奏感,仿佛是在蹦,在土里蹦,蹦着蹦着就整个蹦了出来。
出来了也不走,还是蹦。惨白月光下,直挺着身子,伸长了手臂,跟电视剧里演的似的,东蹦几下,西蹦几下,仿佛是在找方向。眼看就要往他们这边过来。
那尿过了的老乡终究是发泄了一点惧意。此时脑袋里灵光一闪。他想起了一个对策。正当那僵尸蹦蹦跳跳往这边过来的时候,他顺手就摘了人家地里一个大南瓜,朝那僵尸劈头盖脸打过去。
一南瓜没准,再摘豆荚,再摘番茄。可眼看就要把人家整块菜地给摘光了,那僵尸还是心无旁骛的往这边蹦来。老乡心里骂了一句孙子。那是真骂孙子:敢情那动画片里都是骗人的!
然而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僵尸已经蹦到几个人面前。一个人脚终于能动了,心里一抖擞,拔腿就往外跑。可是人刚出去几步,就被那家伙给扑翻在地,就着肩膀就是一口,立时一块血肉给咬了下来。
老乡连声大喊“救命”,另几个老乡回过神来,这才找了树棍子、大石头过去,合伙把那家伙被赶开,用石头打入了一条山箐里,当夜没再上来。
那被咬了的老乡,当夜就被送到了我们医院里来。我因当晚没有值班,次日一早才听说的这件事。
我去病房里探望那老乡时,他还翻着两只眼盯着天花板不动,处于极度的惊吓当中。我又问旁边看守他的几个人,这才详详细细的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问题是,医院里从来没人处理过僵尸咬的伤口。几位老医生诊断了一下,说这伤口也没中什么不同寻常的毒,就是大面积感染,需要住院打几天吊瓶。
另外那几名老乡都问,这被咬伤的会不会也变成僵尸?老医生白了他们一眼,他们也就没敢再多问下去。
几天以后,老乡出院了。他伤口已经痊愈,人也没变成僵尸,只是惊吓后遗症没有全消,稍有动静就吓得全身发抖。
这件事在当时也没引起太大的风波,老医生们守口如瓶,我们小年轻虽然背地里议论,到了外面也不敢多说。直到后来,往医院里来看伤口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这才意识到,看来至少在那村子一带,这事已经闹大了。
后来村子里的赤脚医生也来找过院里的老医生,医院里也悄悄派出了几位医生进村子里去,防疫站(也即现在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也被抽调了好几个医生跟了去。
医生们回来都不讲,但背地里都有人议论,说那村子里确实闹上了僵尸。又说那僵尸总是昼伏夜出,关不住,拴不牢,就是用火烧成了灰,次日夜里又死灰复燃的出现在人家牛圈、猪圈附近。
有时大半夜的人去上厕所,冷不防有东西撞门进来,乌黑乌黑一个脑袋,一张嘴,满口恶臭。再有小情侣夜半在山里幽会的,正激情燃烧的相拥相吻着,忽然一股恶臭传来,一睁眼,搂着抱着亲着的,都已经面目全非。
后来小城里也开始人人自危。学校晚自习被取消了,夜市也冷清了,家家天刚擦黑就关门闭户,有的甚至连灯也不敢开,怕把那家伙给招来。
不过就是这样,也免不了那些上夜班的,大半夜的一开门,一截乌黑的东西戳在门外,一口恶气喷来,人立时就昏了。等再醒过来时,命往往还在,但身上皮肉肯定是不能保全了。
有人说1995年的成都和上海,也传过这样的怪事。据说当时连电视台和报纸里都报道过,两个城市的许多地段,甚至还派了武警驻守。不过后来又有人出来辟谣,有说是狂犬闹的,有说是精神病人闹的,反正消息层层封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谁也没闹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那村子里有些信神的老人,开始烧香的烧香,找来神棍、神婆驱鬼的驱鬼。可后来是神棍也被咬了,神婆也被吓得大门不敢出了,到最后依然是谁也没辙。
有人又在村子附近,小城边缘四处撒上老鼠药、蟑螂药,想着能不能把那东西当鼠疫、虫灾给灭了。
可是这样一来更危险,当再有人被咬伤时,那伤口里往往就多了老鼠药和蟑螂药的气息。
终于,实在没有办法了,民间终于有人提出,看能不能去湘西请个赶尸的高人来,没准可以治住这家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