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极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将眼神躲开了。
我看着她,尽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啊?”
她叹了口气,“刘宇,你原谅我,原谅我胆小吧。”
“到底怎么回事?”我紧张的追问。
她又沉默了半天,然后朝她母亲方向看了一看,无力的说道:“刘宇,你听我的,去看看吧。”
“看看?看什么啊?”
玲玲欲言又止,过了半天,才说道:“我觉得……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你了。”
我心里一冷,“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说的是那个……就是那个……”她吞吞吐吐之际,身子又猛烈的一缩,同时全身打了个寒颤。
我看出她此时似乎都不敢再提及那几个字眼,但我差不多已经确定她看到了什么,于是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又看到了……又看到了那孩子?”
玲玲却摇摇头。我一怔,她却瞪大双眼,神色恍惚的说道:“那不是孩子。刘宇,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
“不是孩子,那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玲玲伸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刘宇,那东西……那东西好可怕!”说着,竟然在极度惊吓的情绪中,带上了一阵浓重的哭腔。
她哀求式的看着我,“刘宇,我求你了,你别问我了,好吗?我不愿再去回想了,好吗?我……我好怕……我真的……我真的……”
看着她陷入越来越深的恐惧之中,我不忍心再追问下去。我说:“好,好,我不问了,你也别再想了。什么都别再想,专心养病,很快就没事的。”
玲玲瞪大眼睛点了点头,我们再次陷入沉默。后来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点学校里的事,她也没留我吃饭的意思,我只好主动告辞出来。
她一言不发的送我到小区门口,我正准备打车去车站,她却忽然仰起脸来,泪光盈盈的看着我:“刘宇,原谅我吧,我真的很怕……我……我没办法再跟你……”
我苦笑一下,“没事,我理解。”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看了看头顶的烈日,忽然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跟我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一些事,我必须告诉你一些。”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抢先说道:“刘宇,我告诉你这个,是为了让你自己有个提防。那东西……那东西从体型上看,确实像个几岁大的小孩,可是那张脸……”她说到这里,全身又缩了一缩,可还是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讲道,“那张脸又黑又老,五官完全扭曲着,那……那简直就是个魔鬼。”
我“哦”了一声,听她这么仔细的描述出来,我心里反而平静了。
她似乎怕我不相信,又跟着补充了一句,“我相信我不是幻觉,因为当时还有人……是的,还有一个人,也看到了这东西。”
“还有别人也看到了?”我心里一紧。
玲玲点点头,“是的,我们都看到了。那个人也吓得不轻,我们……我们都被吓得不轻。然后……然后它一直跟着我们,浑身湿淋淋的,喉咙里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它一直跟着我们走,我们怎么都摆不脱它……我……我……”
她一面说着,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一双眼睛大大睁着看着被烈日灼烧得仿佛是在冒烟的地面,整个人再次深陷进那段可怕的记忆中不能自拔。
我忙扶住她肩膀,说道:“好了,好了,别再往下想了,什么都别说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刘宇,听我的,你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好的,我会的,总之你别再想了,好好在家养病。”
她徐徐呼了口气,“不过还好,自从回家来以后,也就没事了。我想……我想在家里待段时间,等病好了,还回去上学。只是我们……”
我让自己微笑了一下,“我明白的,你不用说了。”
从玲玲家回来那个周末,我感到身心俱惫。我跟玲玲才刚开始,彼此都用情不深,或者说根本还没开始用情,至多处于对彼此的好奇期而已,因此分手一事,对谁都不存在伤害。可是通过玲玲的遭遇,我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当初曾经纠缠过耗子的那东西,现在已经牢牢跟在了我身后。
对此我头脑里一片混乱,心里除了冷还是冷。可我没想到,很快我就跟他直接打了照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