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敢伸手向老夫人要东西?
老夫人脸色更难看,这不是影射她霸占人东西不还?
气氛微凝之际,金安宁如稚儿般天真的语气问:“是什么样的传家宝呀?”
褚卫道:“一对翡翠玉镯,我母妃的陪嫁首饰,质地上乘,关键是整个京城再也找到第二对。”
金安宁哇的一声:“那好珍贵哦!”
两人一唱一和,要不是大家知道金安宁是傻的,还以为两人提前串通好的。
老夫人听到这玉镯稀罕之处,脸色愈阴沉,想着怎么应对。
金安宁添了把柴:“那玉镯在哪呀,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呀!”
褚卫很满意她的识相,安抚她:“祖母许是忘记了,你别着急,我们等祖母让人拿过来。”
说这话时,他转身看向老夫人,这个台阶他已经给了,就看她下不下了。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和恶劣。
“有这事吗?祖母怎么记不得了,许是你年纪小给弄丢了,才会怪到祖母身上来了,罢了,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祖母就不跟你计较了,”老夫人扶着额头哎呦一声,“祖母头有点痛,就不陪你们了,王妃,你来主持敬茶吧。”
褚卫皱眉,就要上前拦人,镇南王咳嗽一声叫住他:“子羡,带新妇过来敬茶。”
子羡是他的表字,平日里父王都是连名带姓叫他,除非是理亏于他,才会喊他子羡。
可见父王明知祖母强抢他母妃嫁妆,心里过意不去,却还是要包庇。
褚卫已知定局,低眉自嘲一笑。
老夫人仗着儿子庇护,大摇大摆离开。
金安宁明显感觉褚卫兴致变差,礼数也很敷衍,就差没把小爷不爽几个字写在脸上。
反正她就当个提线木偶,让干嘛就干嘛。
当她端起茶敬镇南王时,许是觉得亏欠,镇南王给的红包很厚。
镇南王妃目光缓缓从她身上打量而过,见她慢褚卫半拍行礼,几次差点把茶杯打翻掉,明显脑子不灵光。
她瞧不上金安宁,冷冷淡淡褪下手腕上的镯子给了她。
接下来是敬大房,三房。
钱氏不情不愿给了根钗子,看样子很肉疼。
三房崔氏高冷地给了红包,也不大看得上金安宁的样子。
金安宁倒是无所谓,反正出血的人不是她。
结果转身时,镇南王妃生的两儿一女却幸灾乐祸地盯着她。
金安宁不解其意,但傻子也无需懂什么人情世故,维持人设就行。
这时,有位婆子语含嘲讽地提醒她:“世子妃,敬完长辈,如今该轮到小辈见礼了。”
金安宁眉头一抽,这是该她出血的意思?
她不由看向身旁的便宜夫君。
褚卫两手一摊,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样。
见礼就要给礼物,两个贴身丫鬟不知跑哪里去了,不过想想就知道安国公府根本就不待见她,哪还会给她准备这些。
金安宁心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