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一大早,刘梨按惯例跟随宜妃去慈宁宫请安。
其实要照规矩走,应该是先去给皇后请安,再由皇后带领着一块儿到慈宁宫请安的。
无奈康熙的前两位皇后相继去世,他在伤心难过之余也无心继续册立,以至于后位悬空,而这请安的规矩也只能改为众人先到慈宁宫集合,待时辰到了,再一块儿进去请安。
随着一起行礼,孝庄赐座之后,刘梨就自动自发的走到了孝庄身旁的小椅子上坐下。
这是刘梨进宫以后,孝庄为她特设的专座,要说原因是嘛,刘梨自己都不清楚。
在刘梨看来,自己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不吵不闹,也没有特意去亲近讨好孝庄或者太后,怎么就得到这种特殊待遇呢?
她自然是不知道孝庄的心思,说白了,孝庄对她的特殊还是从最初对董鄂家的示好到现在自己的好奇,一点儿一点儿积累来的。
记得刘梨刚开始来请安时,都是安静的跟在宜妃身边,乖巧的不得了,让她一度以为刘梨是被宫里的规矩吓到了,把那活泼性子也给吓没了,当时自己还有点儿惋惜,觉得好好一孩子就被改造成瓷娃娃了,但时间一长,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虽然小女孩儿还是一样的让人挑不出错来,可也不该总是这样啊。
心里有了怀疑,孝庄就开始暗自注意起来了,可这一注意倒真让她了解了个透彻,从宫女汇报的刘梨在延禧宫里的生活起居中,就明白了这孩子只有在她面前才老实听话的像个假人儿。
了解到这点,年过七旬的孝庄爆发了小孩儿心性,心说,我这么大年纪还能拧不过一小孩儿,看我怎么让你暴露本性!
于是,专座产生了。
要是刘梨知道自己被特殊对待的根本原因是孝庄闹脾气了,估计她会默默无语两眼泪的哀叹自己流年不利。
坐在小椅子上无聊的听着一帮人聊来聊去,一边儿顽强的不让眼皮打架一边儿暗自撇嘴,心想,每天请安都要来这么一通,也不嫌烦,赶快散了让我回去补眠吧......
正在与睡神奋斗的刘梨无意中一撇,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位端庄典雅的女子,心里泛起疑惑:怎么之前没见过这人?她是新晋的妃子?不对啊,宜妃说过只有三年大选时才能往宫里添人,那么说她是老人儿了,可自己请安时怎么从没见过她,敢不来请安也太大普了吧,而孝庄竟然也由着她,真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孝庄看到刘梨有点儿心不在焉,眼神还时不时的飘向旁边,心下好奇,顺着她的眼光一瞧,发现她看的正是恭恭敬敬坐在那里的敏妃。
稍微想了下,便明白刘梨在看什么了,原来敏妃在三个月前有了身子,可胎息不稳,孝庄就免了她的请安,待三个月后稳定了,再来慈宁宫请安,想刘梨进宫时,正赶上敏妃养胎,自然是没见过了。
想到这儿,孝庄又想起了定嫔,印象中她好像也快生了,于是开口问道:“定嫔这几日是不是快要临产了?”
听到孝庄发问,底下的两位贵妃赶忙把之前太医诊断的话复述了一遍,听的刘梨很是佩服,这记忆力,超强啊!
说着说着又从定嫔转到了同样怀有身孕的敏妃身上,这时刘梨才知道原来不是人家普大不来请安,而是龙种更重要。
当然也知道了这几天没看见定嫔的大肚子身影,也是同理,人家快生了嘛,正所谓天大地大产妇最大啊!
不管刘梨的胡思乱想,就见外面急急忙忙跑进一个宫女,下跪磕头后,报告太皇太后说是定嫔要生了!
这下屋里跟扔进个水雷一样炸开了锅,孝庄跟太后自是担忧中带着欣喜,毕竟是重孙子和孙子嘛,再看其他人,可就脸色各异了。
佟贵妃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温僖贵妃则是挑了挑眉又抿了抿唇,宜妃倒是不甚在意的扯了下嘴角,而惠妃是皱了皱眉头又瞬间抚平,至于德妃和荣妃却是面不改色的保持着淡淡笑意。
孝庄看着下面一帮拈酸吃醋各怀心思的妃子们,暗自摇摇头,也明白这不怪她们,想当初自己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嘛,只要她们不把心眼儿动到孩子身上,自己也就懒得管了。
问了问宫女定嫔现在的情况,一听说有可能难产,便挥手让太后代表自己领着众人过去去看看,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太后自然明白。
交代完一切,孝庄又吩咐宫女把刘梨送回延禧宫,自己也感觉乏了,就让太后领着众人告退了。
回到延禧宫,刘梨坐在炕上琢磨,这个要是十二阿哥,那小十三胤祥也就不远了!想着想着就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胤禟一进屋,看到就是这幅景象,心里不屑,这丫头肯定又做什么白日梦了。
“丫头,又做什么美梦了,说来听听,给我解解闷。”
懒散的声音夹带着某个称呼传进了刘梨的耳朵,止住了笑声,不假思索的反驳道:“我叫刘梨,不是丫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梨发现胤禟竟然跟她阿玛有相同的爱好,就是喊她“丫头”。
要说刘梨也挺喜欢这个称呼,总觉得亲切很能拉近关系,但前提是当它用在别人身上时,现在换了自己被人这样称呼,就怎么都无法接受了。
看着眼前瞬间炸毛儿的刘梨,胤禟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继续刚才的问题:“行了行了,快说说你刚才笑什么呢,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吗?”
愤慨的瞪了胤禟一眼,刚想把定嫔要生了的事儿告诉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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