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比搬进山里还无聊了。所幸无聊了一段时间就发现了宝平这么个有趣的“玩具”。
她当然知道宝平对自己的好,所以她也发自内心的对宝平更好,像那次她听宝平抱怨学堂里的死对头总是嘲笑他一身穷酸气,她就愤怒了,然后把自己的一箱子财产都送给了宝平,更是嘱咐他一定要每天都装扮的富丽堂皇才能去上学。
宝平抱着那一箱子财产时感动得都要掉眼泪了,他由衷的觉得这妹妹,真是没白疼。
打那儿之后,他就开始挂金佩玉的生活。至于学堂里的嘲笑,也从“穷酸气”变成“满身铜臭”和“败家子”了,而这些刘梨目前还是不知道滴。
总之家里这些日子说好听了是热闹非常,说难听了就是鸡飞狗跳。
不过,唯一让两人欣慰的是刘梨也只是在家里胡闹,而且不会过分,顶多让你生生气,有理说不清罢了,过后还会乖乖给你道歉承认错误。
大伙儿自然不会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要不然他们真不知道会丢脸丢到什么地方去。
董鄂七十和云芳隔着众人遥遥对视,心照不宣。
正在两人担心的当口,就听坐在龙椅上的康熙问道:“董鄂啊,怎么没见你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呀?”
闻言董鄂七十和云芳赶紧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行礼答道:“回皇上,小女因年纪尚幼,且性子顽劣,怕进宫来冲撞了贵人,便被留在家中;小儿则是因小女吵闹不休,坚持要两人一起留下,臣恐误了时辰,无法,只得让他在家中照看幼妹,还请皇上恕臣自作主张之罪。”语毕,便和云芳一同跪下磕头谢罪。
“呵呵,你这女儿倒是有趣的紧。罢了,罢了,都起来吧。”康熙摇摇头笑道,然后挥手让两人起来。
“谢皇上。”董鄂两口子赶忙谢恩起身,恭敬的退到一旁。
“朕一直好奇你家闺女有什么特别,竟能入了裕亲王的眼,听说还收做了干女儿?”康熙继续说道,说完还看了裕亲王一眼,看来他是不打算停止这个话题了。
周围的王公大臣们早就支起耳朵听着这边儿的动静了,这时裕亲王看到皇上看他的那一眼,于是赶忙起身行礼,点点头道:“回皇上,董鄂大人家的小女儿确实可爱得紧,臣和瓜尔佳氏都觉得投缘,便私下认做了干女儿。”
“哦,既是这样,董鄂福晋,下次进宫请安时也把她带来,给太皇太后、太后还有朕瞧瞧,知道吗?”
“是,舒舒觉罗云芳谨遵皇上圣谕。”云芳微微一福身子,行礼。
康熙微笑着点点头,眼里涌上一丝暖意。
这些年来对于董鄂一族的低调和谨小慎微,康熙还是很满意的。
记得当年先帝爷对董鄂妃的独宠让自己皇祖母和皇额娘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虽然他年幼,却不妨碍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自他登基以来一直尽力打压,即便董鄂妃只是董鄂氏一族的旁支,可他爱新觉罗家迁怒的传统却发挥了十成十。
至于刘梨,康熙是觉得她的出生给宫里带来了不少好运和生气,先是六阿哥胤祚本已病危,却突然有了好转的迹象,之后几个月更是逐渐痊愈;再来宜妃和定嫔又先后有了身孕,而宜妃刚生了十一阿哥,太医就又诊断说定嫔怀的十有八九也是个阿哥!这些加起来都让他认为董鄂家的嫡女是个有福气的,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格格又能有多大本事,这样想着,康熙不禁得笑的更欢了。
本以为到此为止了,谁知康熙敛了敛心神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道:“董鄂啊,你的宝贝儿子也有十一了吧,在学堂里学的怎么样啊?”
董鄂七十一个激灵,心说坏了,坏了,刚打完宝贝女儿的主意,现在怎么连儿子也捎上了,皇上啊皇上,您就不能放过老臣一家么......
想归想,却还是规规矩矩的立刻回答:“回皇上,小儿刚刚年满十一,平日在学堂里也是溜鸡斗狗、不务正业,让您见笑了。”
“诶,你这是过谦了,朕瞧着他就是个好的。”康熙停顿一下,看了看董鄂七十,继续道,“如今太子身边正少个伴读,朕看就让他来吧。”说完便慢悠悠的拿起酒杯晃着。
“臣惶恐,能给太子殿下当伴读是小儿的福气,可臣恐他学识不足,又是个鲁莽不着调的性子,实在不能胜任,还请皇上三思。”董鄂七十听完康熙的建议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多想就拉着云芳跪下恳求。
康熙的脸色不变,只是仍旧看着手中的酒杯没说话。
大殿一下就安静了,周围的大臣们不禁在心里抱怨:这董鄂七十也太不知好歹了,皇上的话那就是圣旨,你不赶紧谢恩还推三阻四的惹皇上不高兴,要知道皇上不高兴那大伙儿都别想痛快,真真是不识抬举。
其实董鄂七十心里也在打鼓,他虽然知道现在皇上是在示好,可皇家的心思不是咱普通人能想的透的,这示好的背后是吉是凶谁都不清楚,今儿个皇上高兴给你个甜枣儿,等明儿个不高兴,没准儿那甜枣儿就成了要命的□□了,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躲远点儿吧,免得到时侯没地儿后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