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卫晓晓脏得不象话的衣衫,和桑维被熔浆灼破多处的衣服,就可以想象他们经历了多么残酷的生存考验。
所以当卫晓晓说她累了要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放弃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丝想寻根问底的冲动,迅速的着手安排卫晓晓休息的问题。
因为是祭奠他们而来,一行人都放弃了舒服的马车,全是骑马而来。
这时多出两个人,顿时就有两个侍卫让出马来给卫晓晓和桑维乘坐。聂定却轻轻的把卫晓晓抱上了他的坐骑,说:“晓晓太累了,一个人骑马只怕不妥。”
卫晓晓和聂定在他们这个小圈子中的关系大家都清楚,也无异议,就让聂定抱着卫晓晓一骑,桑维则是独自骑马。
他们准备不忙进城,先赶回聂家在郊外的别庄让卫晓晓休息。为了这个目的,安宁带着桑妮和几个侍卫打马先行,先过去安排一切,其它人则在校草的带领下统一行动,把卫晓晓和聂定护在队伍正中心。
聂定小心的驭马,好让卫晓晓觉得不至太颠簸。
三天!
生不如死的三天!
从听到她私到射日峰出事,到疯狂的赶到射日峰下绝望而无力的看着一道道缓缓流下的熔浆,如同行尸走肉般苦候在山脚下,甚至一度想扑进熔岩之中随她而去。
被护卫强行架走,要靠狂饮才能麻醉自己,一次次在醉后痛哭失声。
而此刻,有如奇迹般,她竟然无恙归来,让他的心几乎喜欢得快要炸开。
看着她。
看着怀里的她。
脸上有着泥污的痕迹,眼睛下有疲倦的青影子。
可是就是这样狼狈憔悴的她,看着她,他心中也不自禁的泛出惊叹的狂喜。
她没事!幸好她没事!
“阿定,你这样骑马,不太舒服的吧?”感觉到聂定深情又喜悦的凝视,卫晓晓仓促的找话题。
怕她不舒服,他一只手始终环着她的腰,仅以一只手驭马,是会比较辛苦。
他听到她的问话,唇边绽出欣悦笑意:“怎么会?晓晓你都这么辛苦了,别管这些小事。”
看着他胡子拉茬的模样,憔悴且仪容不整。那个象无缺公子一样的贵族少年,竟为她憔悴落拓成这样子了,卫晓晓心中,又涌出淡淡怜惜。
靠在他的胸前,她替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嗯,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以后,或者自己的感觉就会回复正常了,不会再象现在这样,一颗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心慌意乱外加脑子打结。
正这么想着,眼角的余光却又瞄到曲颂骑着马,欢天喜地的伴在桑维身旁,不知道在对他说些什么。而桑维的神态却十分疏离,浑身上下掩不住的寥落神气。
只一眼,卫晓晓马上受惊般的收回自己的注视,闭上眼睛,假寐。
就这么尴尴尬尬、别别扭扭的来到聂定的别庄,安宁欢天喜地的迎接她下马,她刚刚踏上地面,却听到桑维在对大家说,他需要马上回学校去闭关疗伤。
疗伤……
是疗心里的伤吗?
他身上那股落落寡欢的气息,又让她的心痛了起来。可是其它人仿似完全看不出来,一致同意并马上分出一队侍卫护送他回去。
这样……也好吧。
卫晓晓精疲力尽的要求沐浴。浸在香香热热的香汤之中,她真想就此长眠过去,不要醒来。
肉体上虽然倦,却也还可以勉强支持。实在是精神上太倦。
在沐桶中她就昏睡了过去,秋思给她送燕窝羹来她也是机械的闭着眼睛只管吃。她们来给她穿衣时她又醒来。穿了睡裙,湿着一头长发,她又继续睡。朦胧中似是有人替她擦头发,她也没有理会。
睡觉真是对抗不想想的事情最好的逃避法子。
她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
然后,醒来,更衣出门,发现所有人——除了桑维全都齐聚一堂,等待着她关于历劫归来的说明。
她把对桑维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然后低头忏悔:“我知道这次是我太笨了轻信了小歪,害大家替我担心了。对不起,我错了……”
才从鬼门关兜了个圈子回来,谁还舍得责备她?连脾气最火暴的曲颂都把火气撒在小歪身上:“走,我们去把那坏女人搜出来给晓晓报仇!”
事实上,那个坏女人是搜不出来了……不过卫晓晓没敢说。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就会暴露出青钥的行踪。
所以,就让他们瞎忙乎一下搜搜人吧,也就是浪费下人力而已。
卫晓晓既然无恙归来了,大家说笑一阵,自然都散去各行其事。
安定套了马车说要接卫晓晓回公主府。他讲究细节,总觉得聂家别庄再招呼周到,毕竟也不如自己家里方便。况且公主前一晚留宿聂家别庄可说是从权,现在休息也休息好了,自当回府回宜。
说起来,安宁对于保护卫晓晓的“闺誉”很是不遗余力呢。
聂定很舍不得,变装混在一队侍卫中,一同护送卫晓晓回公主府。
话说从卫晓晓历劫归来之后,他还没有和卫晓晓单独相处的机会呢。安宁拿他没法子,只好把他也带回公主府,让他和卫晓晓在后花园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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