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自上次山泽浩武的鸦片刚出了黄浦江不久便被斧头帮的劫船烧毁后,外埠码头更严加检查守卫,驻上海日本领使欲夺码头大权,与法国领使周旋游说谈判,水上贸易大脉便是在于码头,如若失去对码头的控制,也便没有话语权,法国方面自然不愿与日本共同分享这现成利益。于是双方也各自派出高工,各施其法,为码头展开地下式争夺。实则这各国之间抢地盘而引发纷争也屡见不鲜。
外埠码头看似繁华平静,船只来之往之,如是贸易兴隆的模样,实则不过是运输美法日等外国船只的违禁物品。码头工人多为船运公司下的苦力工,但流民一多,一些外地难民流亡到上海,为谋衣食温饱,也多聚集在码头寻机做事,如船舶运输货物多而急,工人人手不够,便会叫上那些流民帮手,卸一天货可得几个铜板,即便如此,也是工头一来,那些流民便蜂拥而上,渴望工头能挑中自己。
今日码头又到一船次特殊货物,日本方面考虑到山泽浩武已昏迷成植物人,便替换了另外的官员板田前往上海。为慎重起见,那板田亲自去挑选码头工人,日本兵个个重弹实荷,警卫森严。
五爷挤开人群,一声断喝:“老子有使不完的力气,老子一人能顶仨!”五爷确在瘦弱饿极的流民中显眼,膀大腰圆,声如雷鸣般,一看便知是一介武夫。
众多流民听罢皆不服气,生怕五爷抢了他们的一口饭,或奚落或不满了嚷开道:“兄弟,有食平分,独食小心噎死你。”又有道:“爷,一天三几个铜板跟我们抢什么呀,有力气拉车去!”众人正怒目相向,五爷嘿嘿一笑:“各大老爷们,兄弟多有得罪了,兄弟老婆回了娘家,跟兄弟怄气,半个月不见人影,兄弟这不是有火无处泄嘛,来泄力气来啦!”
人群里一个黑面男子走出来道:“这位兄弟,咱们大伙都挣一口血汗饭填个肚子,却不想你是来泄火找活的,这是与我们大伙过不去吗?天底下何愁没有兄弟出火的地方?”
流民紧跟起哄:“他妈的,逛窑子去啊!”
“别在这儿撒疯!给我们滚!”
“你一人顶了我们仨,那我们今天就要有三个人因为你饿着肚子了,这事兄弟们可不答应!”那黑面男子一抬手,众人哄声顿时低下去,多少有这帮蓬头垢面流民的头儿风范。
远远而立的板田见这边人群哄闹,便让翻译官前去探看。那头发油亮发光的翻译官拨开人群,喝到:“都吵什么呢都吵什么呢?这儿这码头有板田君重要货物要运进来,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退得远远的去,滋事者一律就地正法!”话说着从腰间掏出枪来,冲着天作了开枪的手势。众人见状立马静下不少。
翻译官见众人静下来,便挨个看过去,见了五爷,问道:“你!在这儿吵什么吵?待会儿给我挑几个壮实来帮忙卸船!”
五爷听罢,毕恭毕敬地欠身道:“长官,您看大伙都想要给皇军干活,这样吧,我这不缺那两个钱,我今儿卸船不要钱,您多顾几个兄弟成不成?”
那翻译官一听,来了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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