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关于他的一切都会被无限放大,每个细节都舍不得错过。正因如此,要放下这份在乎也实属困难,沈宵半也不知道自己需要用多久的时间去改变自己的心态和习惯,她已经习惯了万事都有安公公。最初只是假装着关心对方,可那份假装早就发生了变化,她想他也是知道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做了一场梦,梦里安公公拥抱着她对她承诺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沈缘隔在他们之间,但她知道那是梦,因为她在跑下山的时候摔倒了,摔得非常难看。
“小姐,阿夏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这是她的婢女在看到她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本想责骂几句,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转了个弯。
这样的情况好像不是第一次发生,她都觉得腻烦了。
“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了,三夫人刚去叫大夫。”
沈宵半看了眼外面,像是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了,想必她是从昨晚睡到了现在。
身上穿着的是干净的衣服,被子上熏的香是她最喜欢的,这些都让她感到微妙的安心。
“那个太监把我送回来的?”
阿夏点了点头,没敢多说别的。
沈宵半见对方一脸害怕的模样,猛地想起了自己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封信,她摔倒之后那封信也不知被甩到了哪里。
“我的信呢?”
“阿夏没注意,小姐你突然就倒下了,我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信...”
沈宵半想着还是别被那人看到较为妥当,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乎这事,毕竟他和她已经彻底没关系了。
“也罢。”
外面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向门边,是她的娘亲来了。
“娘...宵儿不好,让娘担心了。”
三夫人抱着沈宵半迟迟不愿松开,好一会儿之后才道:“醒了就好,娘哪儿都不去了,就在这儿陪着你。”
那刚被请来的大夫又为沈宵半诊了一次脉,再三保证沈宵半无事后才被三夫人放人。
这次的病好得很快,快到沈宵半自己都有些惊讶了,没过两天她就带着阿夏晃到了棋社,一是她确实没什么地方可去,二是看着阿夏跟周远星还有唐在山他们玩闹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周远阳虽然被送到了牢里,但周远星并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当初被逐出周府也成了一件幸事,沈宵半觉得周远星的运气向来不坏。
去棋社的话就难免会碰到韩续,虽然沈宵半还没听说过关于那个苏家小姐的任何传闻,但想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来打扰韩续了。
“好久不见了,韩公子。”
“叫在下韩续就可以了,那天真是抱歉,没能马上下去救你。”
他还是彬彬有礼的,一副温润却不失气概的模样,让人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愉悦。
“没什么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沈姑娘每次与在下见面都会遇到糟糕的事,不知以后在下还有没有机会约你出来。”
“跟你没关系,是我运气不好。”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说这话也不是为了让对方心里好受一些,却没想对方竟是认真了起来,正色道:“不,沈姑娘的运气不错,这一世定会得到幸福的。”
这话让沈宵半有些意外。
“怎么听起来像是个算命先生。”
韩续笑了笑,坦言道:“在下对这方面略知一二。”
可他的样子却不像是只略知一二的样子,分明是胸有成竹。
沈宵半问道:“略知一二,那是有多少。”
“至少到目前为止在下还没有看错过什么。”
这般的有底气,倒是比在棋局上的时候更有气势,若不是沈宵半清楚地知道这人下棋的厉害之处,她一定早就断定对方是个不入流的江湖术士了。
“那你说说看,我上一世是怎样的。”
“并未得到善终,恐怕是早逝。”
她是带着些期待的,但也没想到韩续能答得这般正确,虽然也有可能是他随随便便猜中的。
沈宵半又跟韩续下了几盘棋,到底是没有赢,哪怕是他让了六七子。
日落之前她还得赶回家,便没有多加停留。
“你的棋艺了得,还会看相,实在不应该在唐在山的棋社里碌碌无为。”
韩续把沈宵半送了出去,听她在上轿之前突然说这么一段话,便回复道:“怎么会是碌碌无为,做自己喜欢的事难道不应该么。”
沈宵半没有接话,只是转头与韩续对视,她知道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虽然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错。
韩续见沈宵半迟迟没有开口,便又道:“与前几日相比,你的心情似乎平稳了很多。”
“可还是赢不了你。”
沈宵半是听周远星和唐在山的对话才想起来还有灯会这么个事情的,阿夏也完全忘了每年都会在这时候办的平民宴。不过一年的时间里好像所有事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沈宵半再也不是什么只能老实在府里养着的小姐了,她想上街的时候就可以上街,这京城内但凡是个消息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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