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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半,你从前并没有这么话多。”
沈宵半露出了微笑。
“那是姐夫没认清我,现在姐夫知道我话多了。”
她猜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关于安公公说的话或是做出的反应,但她的猜想全部落了空。
“我并没有在你身上找沈缘的影子。”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沈宵半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曾经自己对安公公说过他在她的身上找不到沈缘的影子,对方竟然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地给了她一个回复。
他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又或是在戏弄她。
应该都不是,安公公没有必要那么做,那么他又是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这很显然是他在深思熟虑之后才给出的一句话。
他很冷静,这让她倍感疑惑。
“怎么突然说这...”
“你似乎非常在意,所以我想应该告诉你。”
沈宵半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对劲,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没有在意,安公公想多了。”
一整晚都面无表情的人却是猛地笑了声,问她怎么不叫“姐夫”了。
这次换沈宵半没了话。
安公公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之前的那句话之后又扔出了一句分量不清的话。
“我只是放不下你。”
沈宵半怎么也没忍住,开口呛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的关心了么,从始至终都是你在把你的感情强加给我,你居然还敢冠冕堂皇地告诉我你是关心我的。”
她说完这些又觉得没什么必要跟他谈,便打算马上回府休息。
“我不想跟你吵,先回去了。”
安公公把棋盘上的棋子们一一收回碗中,开口道:“宵半,我之前说的话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并不是我要对沈府做什么,我指的是别人,你今天应该遇到了苏家的那个小姐。”
沈宵半觉得不是自己的精神有问题就是安公公的精神有问题,否则又该怎么形容他们现在的情况。安公公现在说话的语调就仿佛是真的在关心她在乎她,而她竟然还会有所期待。
他们都不正常。
“那还要多谢姐夫了,我相信只要有姐夫在,沈府绝对是安全的。”
“还有,我可以确定我并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沈宵半没了话,只是脚步也在门口的地方顿住了,然后她听到他又说:“为什么你没有难过,我以为你是有些喜欢我的。”
他居然会觉得她没有难过。
如果她没有难过,如果她真的没有难过,她又怎么会做出那么多气急败坏的事情。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在难过的时候哭个没完,而且她也不是没为他哭过。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难过。”
安公公抬头看向沈宵半,她已经转过了身面对他,像是要对他坦白什么。他有些期待,尽管还猜不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发生改变,他不习惯身边没有她。
每当他静下心的时候就会发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沈宵半这么一个人是鲜活的。
“开了个玩笑,姐夫不必介意。”
沈宵半的话让安公公有些失望,他想听到的并不是这样的句子。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理清现在的情况。首先,姐夫喜欢的人是我的姐姐,所以姐夫这个称呼其实没什么问题,即使你不喜欢,我也不会改变。其次,姐夫说放不下我,可能是因为之前管束我习惯了的缘故,我会尽快找个人来照顾我,好让姐夫放心。最后,玉扳指和香囊我都不要了,把我的木牌还给我。”
沈宵半走回到了安公公的面前,伸出了右手,示意对方还东西。
安公公没有问什么,直言道:“你要给韩续。”
沈宵半又恢复了笑容,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
“我可没说过他叫韩续,姐夫果然什么都知道。没错,我就是要给他,所以还要请姐夫还给我。”
她以为他会保持沉默,他却马上给出了回复。
“它不见了,我找不到。”
虽然是个没什么用的回复。
什么不见了,明明是被他丢了。
“很好,那我再去求一个。姐夫早些休息,妹妹我先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宵半就带着阿夏和两个仆役上了山,却怎么也没找到卖木牌的人。
“小姐,不如就算了吧。”
“什么算了,没有卖的我们就自己做,不就是一块木头么,你找个木匠给我做出一个来,精致点,尽快给我。”
若是再不行,她就自己砍树去,她就不信安公公能绑了她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