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带着小召步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老丈所说驿站。
又再回顾了身后的远处城池的淡影,这一去,与他将是永别,一道利剑划过心脏,赤辣辣地痛。
深吸了口气,下了最后的决心:我,蕊儿再也不要这样柔弱下去,虽然在这儿的名字叫蕊儿,是这一世疼极自己的父亲所取,不能改变。但要做回二十一世纪的自己,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雪儿。
这家驿站规模不小,看设施也十分完善。但这么大的一个驿站,却不见有人在门外招呼。不知为何,蕊儿总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但怎么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有人吗?”蕊儿对屋内喊着。
屋内无人应答。
蕊儿又提高了些噪子,“有人在里面吗?我们想租马车。”
可是连喊了几遍,屋内的人就是不出来招呼。
难道这么大的一间驿站,竟会所有人都离开,而不留下人来打理?凝视静听,屋内分明是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和人走动的声音。她这般叫喊,屋里人不该听不到。
蕊儿打量着这家驿站,无意中见一个角落里趴着一条狗,确切地说是一条死狗。狗的不远处抛着几个泛着蓝黑之色的馒头,而狗嘴边尚有没完全凝固的血痕。显然这狗是食了那浸了毒药的馒头而死的。
一丝寒意从背心窜了上来,刹那间,这家驿站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
蕊儿本想拉了小召退出,却又禁不住想进去看个明白。或许这只是自己多心,如果驿站老板在屋里,租得马车,她们才有可能远离这地方,否则以她们的脚程何年马月才能走回苏州。
蕊儿将小召推进驿站旁边的甘蔗林,浓密的甘蔗树正好可以隐去她们的身影,“小召,你在这儿别走开,我进去看看。”
“小召和蕊儿一起。”小召望着蕊儿嘻嘻傻笑。
“小召听话,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出来,如果不是我叫你出来,你千万不要出来。”蕊儿不愿小召涉险。
蕊儿小心挨进驿站大屋,大堂内干净整洁,将这种人来人往,人员嘲杂的地方也收拾得 丝毫不见杂乱,可见老板是个利落的人。按这种人的作法,不该客人到了门口,唤了半天也不出来接待。
通往里间的门开着,蕊儿走到门边,正要出声叫唤,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探头望去,见里间横七竖八地摆着七八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地板,显是死去不久。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站在这堆尸体之中,钢刀上的鲜血仍自流下,鲜艳地滴在地上。
蕊儿心里一阵狂跳,忙要抽身出来,脖子上一凉,地狱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别动。”
蕊儿坠下眼睑,看着架在肩膀上的薄刀,知自己又闯到了鬼门关门口,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改不了好奇的性子,刚刚明明感到了异常,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跑了进来。
“是谁派对你来的?”
“我是来租马车的,没有谁派我来。”蕊儿的声音随着手心的颤抖而颤抖。
“是吗?转过来。”
蕊儿慢慢转过身来,看见一张脸上蒙着黑布的脸,他身上的穿着,正是那屋里的那个男子。
露在黑布外面的眼睛一亮,好标致的一个女子,这样一个女子独自出来租用马车,实在不合常理,审视的视线落在了她不自觉微颤的手上,“你很害怕?”
“用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看你怕是不怕?”她也曾不怕死过,但绝不是这种情况下。
她的顶撞非但没惹恼他,反让他那平凡的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可惜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如果留下你,我便得死。”
蕊儿脸色一寒,说这么多还是要杀她,既然如此,何必再浪费口舌。
“要不我割了你的舌头,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那便可以免了一死,我也会一世对得你好。”
蕊儿怒视着他,如果知道她会写字,是不是还要砍了她的双手?
蒙面人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如果你不同意,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如果你选择死的话,我绝不会侵犯于你,你死后,我也会好好安葬于你。”
蕊儿嘴角勾起一丝嘲弄,难道说还要感谢你不成?既然避无可避,免无可免,恐惧之心反去,一眼的平静,“我不会苟且偷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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