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见蕊儿如此,心中一宽,再次背上柴下山去了。
蕊儿欢欢喜喜地喂了小豹,突然身上传来阵阵寒意。脸色微变,知自己寒疾即将发作,急忙抱起小豹安置在枕边,拉过棉被将自己包住。
这时沐冉迈进屋来,摸摸她的小脸,在她身上一点。只觉眼前一黑,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睡梦中被冻醒,刺骨的寒冷如利剑般刮剥着她的骨肉。
一阵脚步声传来,蕊儿急忙强忍着身上的痛楚,紧闭双目佯装仍未醒来。
脚步声在床前停下,传来父亲的叹息声。
钟楼问道:“蕊儿现在情况如何了?”
沐冉纠结在一起的眉皱得更紧,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寒疾刚刚发作时,我点了她睡穴,可以暂缓发作时的痛苦,但等到月圆之时就无法可施了,只能靠她自己了。这几年来,她一直很坚强,但这寒疾发作一年强过一年,不知她到底能挺到何时,唉。。。。。。”
钟楼道:“要不,告诉容儿,让他用封印之术?”
沐冉立马头摇得跟浪鼓儿似地,道:“不可,不可,容儿年级尚幼,功力尚浅,稍有不慎不但不能封住蕊儿体内寒疾,反被寒疾所伤,轻则落下终身之症,重则可伤其性命。只有靠蕊儿……”话未说完突然停了下来,向门口望去。
钟楼见沐冉面色有异,静心一听,冲门口道:“容儿,你回来了?”
门外传来楚容的应答声。沐冉和钟楼轻轻退了出去。
待他们离去,蕊儿也不再掩饰克制不住寒冷引发的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密密的汗珠布满了整张小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只听窗户一声轻响,随即支呀一声慢慢打开。就着月亮见楚容从窗外跃了进来,急忙又咬紧牙关,闭上双眼装睡。
听他轻轻走到床边坐下,感觉到一块干布在擦拭她脸上的汗珠,惊喜地睁开双眼,目光却落在了他扯着衣袖正给自己拭汗的手上。
楚容见蕊儿醒来,不禁一愣,尴尬的忘了收回伸出的手臂。
蕊儿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道:“你来啦?”然而那笑容很快被痛楚淹没了。
楚容见状问道:“很冷,很痛吗?”那声音温柔得自己都不相信。
蕊儿依然想故作轻松的道:“我没事的,明天就会好,你不用担心。你来看我,我很开心。”说完被一阵袭来的寒冷冻得牙齿‘咯咯’直响,接着又是一阵巨痛让她小小的身子缩了缩。
楚容忙将棉被往上耸了耸,将蕊儿头部以下的部位包了个严实。
蕊儿待疼痛稍缓之际向床里看了看,道:“我已经喂了小豹,它现在已经睡着了,你放心。”
楚容这时才发现小豹四脚朝天在蕊儿枕头边睡得正香,由于它全身漆黑,刚才竟没发现它。
楚容拂开蕊儿额头的湿发道:“你别说话,也别动。”说完咬破手指,将带血的手指放到蕊儿额头,闭目运气将鲜血从蕊儿眉心处逼入。
蕊儿觉得一阵暖意从额头传来,扩到全身,慢慢的,身上不再冷也不再痛,暖暖的好舒服,眼皮越来越重,竟好想睡去。一柱香时间,额头不再有气息传入,蒙胧中,觉得楚容轻轻地轻抚着她的眉心疲惫的道:“睡吧,以后你都不会再痛再冷了。”
楚容看着蕊儿眉心因封印留下的一点象是火焰的赤红朱砂,听着蕊儿熟睡中均匀的呼吸声,会心的笑了,疲惫的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向门外走去,刚走出几步,只觉体内气血翻滚,气息乱串,好不难受,强行忍住。
到得门口迎上两张惊讶爱怜的脸。也不知钟楼和沐冉在门外站了多久,刚才的一切不知是否看到,脸刷地一下涨得象猪肝一样,诺诺地叫了声:“师傅,沐叔叔。。。。。。”顿时压住的真气一松,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沐冉忙抢上一步抄起楚容,抱在怀里,将真气注入楚容体内。直到楚容苍白的脸有了血色,沐冉和钟楼才把一直提在嗓子眼上的心放回胸腔。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刻,楚容的脉博强壮有力了,沐冉方缓缓收回内力。
钟楼接过楚容,将他送回房间,盖上被子,轻轻退了出来,对沐冉道:“我们去看看蕊儿。”
刚才楚容情况紧急,无暇顾及其它,现在楚容无碍了,沐冉的心即时飞到蕊儿那儿,三步并两步来到蕊儿床前。只见她脸色红润,呼吸均匀,丝毫无往日疾发症状。再看看蕊儿额头上的朱砂,暗暗称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