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吗?”傅志诚笑了,“可见鄙人与兄台有些眼缘。既是初到此城不如就由在下做东到福莱酒楼请兄台小酌一番?”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情况演变得如此诡异,四哥此次也确实鲁莽了些。这样自行其是虽不难收口,却让人留了印象,只怕后面的麻烦将接踵而至。四哥啊,四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只听他说:“在下此番还有要事在身,多谢傅老板盛情。不如改日再登门拜访。”
“好说好说,鄙人住于城中傅公馆静待兄台,如此鄙人就先走一步了。”傅志诚扬一扬手就出了店门。
而我们这位“杜老板”竟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己。
我见状就上去了,提醒道:“老板,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住所了。”他才反应过来,说声走,我二人也出了店面。
二掌柜在后头招呼道:“二位好走。”四哥却是理也不理,反是我回过身作了揖。
跟上去扯了扯四哥袖子,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上去做什么?”
“月儿,你出发前说像,什么像?”他没头没脑得问到。
我掩住嘴一笑,“你发现啦。也不是特别像。唔,双颊跟下巴有点像而已。就像你常说我有点像师父一样,神似而已。”
“说也奇怪,我也觉得他有些眼熟。”四哥一笑,唇上的假须也是一动。
“总不见得你们有何亲缘关系吧?”
“当然不可能。师父说是在后山捡到我的,那时我尚在襁褓。按时间推傅志诚也该在广州。”四哥习惯性两指抬一抬下巴。许是跟了师父时间久了,这动作亦是师父常做的。
“许是以前进城见过,或是报纸。他怎么说也是这城里一个人物。”他说。
我突然想起,问道:“四哥,那我是哪里来的?”
“你那时都五岁了,还能不记得?”他奇道。
“师父仅说是我爹卖给她的,我自己是半分印象也无。”我摇头低声道。
“那个人未必是你的父亲。”他抚下我的额头,说道:“说来是我不好。那是师父带我跟若风去无锡一带,路过一个石板桥时看见个老儿挑着一男一女两个幼童来卖。师父意欲买下那男童,我却多嘴说了句‘那女娃娃的手指真长’,师父也叹了小小年纪手指奇长女子中并不多见才改选了你。那老儿拿了钱连全无半分不舍,我印象深刻,所以他不会是你亲生父亲。只是月儿,你可怪四哥?一句稚言,误你终身。”
我当真从未问起过这桩事,虽是震惊却见他眼光里满满当当是愧疚,只轻笑一声摆出自己一双手,说道:“跟四哥有什么关系,是我被自己一双手所累。怪不得任何人,是不是。”再恹恹道:“既是被卖的命,指不定最后被卖到哪户人家做丫头,最不济扔到窑子里都有可能。如此一算,如今这样,算是很好的了。虽没个血缘至亲,至少……”我看着四哥,破愁为笑,“还有四哥和覃夕两位哥哥齐齐说要保护我到九十九,比亲生的还好,我还要求些什么?”
他闻言沉静一笑,夹了我的鼻尖。
我原地皱着鼻子吐了舌头一笑,十足得顽皮。
好在四下无人,我镇静下心绪,问道:“那刚刚……四哥,我刚才并未看见他掉了什么怀表。”
他了然,说道:“我趁他到我面前的时候顶了下怀表钩就掉到我手上了。”
“你这是兵行险招。”我呼道,“万一那四个大汉发现……”
“那些人毕竟是士兵出身,对我们的手法自是陌生。再说……”他把袖子一撇,“你把我打扮成个有钱人的样子,连店里的掌柜又敬我三分,他们自然不会疑我。”
“那有什么发现?”我出神,四哥即便久不动身却仍是高明。
如此一来,他定是有什么成果了。
“记得师父为什么不许我们抽烟?”他轻问道。
我沉思须臾,答道:“这个自然。不留痕迹之故。其中两个保镖抽得是‘哈德门’牌。这个方便,让刘爷底下的烟童去就成。至于那傅志诚,身上也有淡淡烟味,不过他不像是常抽之人。”
“还记得他大后天晚上要做什么?”他再问。
“华美歌舞厅有个晚宴。是不是?”
“对,他身上放的是古巴雪茄,他应只是这类应酬时才抽,摆下姿态。那烟,全城也只有一家烟酒糖果店有卖。”他细细想道。
“四哥与他这般眼热,该不会不忍心下手吧?”我打断他笑道。
“月儿!”他低声喝了我。
“那好,后天晚上我们就下手。”我肃然应声,“他对四哥恐怕亦有了印象,宴会之时你还是于附近接应我,如何?”
他略沉吟后一点头,这事便也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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