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乎和主人完全不符的话,直到李忱的身影也消失在月色中,才傻傻回神。
刚刚,他是在关心自己?
陶笛儿感到一阵夜风吹过,生生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哆嗦。开玩笑,他是李忱耶,那个冷酷黑心的死冰柜啊,怎么可能关心人?那么那句话是意指什么吗?陶笛儿脑子乱乱的,但直觉上还是觉得应该听李忱的话比较好。挪着脚步走向床铺,却被脚底的异样感觉吸引住。
低头一看,地上是一只金钗。本来是五攒梅花的样式,简洁大方,但此刻却有些变形了。陶笛儿将那金钗捡起,突然想起赵东拎走时的动作,复又想起刚刚李忱似乎踩着什么……
“靠之,不会是定情信物吧?还是多少倍祖宗传下来的那种?”陶笛儿嘀咕着,苦着脸将那钗子尽量恢复原形,想着明天早上一定要把这东西还给赵东,再说服他。
脑中乱乱的,陶笛儿爬上了床。但是却没有意料中的失眠,而是马上就睡了过去。鼻端似乎有种若有似无的陌生香气,陶笛儿梦中皱眉,该死,刚刚这床被李忱睡过了……
与此同时,深夜中,一只黑色鹰影从山寨向着蔡州城内飞去。
第二天清晨,陶笛儿还没起床,就感到床边上有几双炙热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吓得她一激灵,接着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哟,夫人这是做什么啊?赶紧起来。”其中一个妇人笑得和蔼憨厚,大掌将瘦小的陶笛儿拎上床。陶笛儿眼皮不经意一跳,感觉到了对方是会武功的。
“这、这位大婶,请问你们这是干什么?”陶笛儿声音一抖,头一次感觉自己就像是圈中待宰的小绵羊。天啊,这几个女人脸上的虎式微笑也太惊悚了吧!
“呵呵,姑娘真是开玩笑。今儿可是姑娘大喜的日子啊!”旁边一个稍微年轻的妇人倒是顾及了一下陶笛儿的脸面,以为她是被那句“夫人”臊着了,不由温言道:“以后姑娘就是二当家的娘子了,我们自然要叫一句夫人的啊。”
“啊啊啊……不要脱我衣服啊……”小屋中传来令人惊悚的尖叫,然而半个时辰后,几个喘气嘘嘘的妇人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奋斗的劳动成果,相视一笑。
若是以前没有了额上红斑的陶笛儿,绝对是也算得上一个清丽美人。然而现在的陶笛儿,虽然比起以前要消瘦,皮肤也比以前略白了一些,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小巧的脸庞此刻因初用胭脂而显得有几分少女的红晕,掩饰了因瘦弱而病态的脸色。睫毛长且翘,看人的时候会瞪得圆圆的,显得很可爱。而低头时匀长的睫羽就好像是扇子一般,在眼睛下面留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变得文静书卷起来。
头上并没有凤冠,而是被巧妙的梳起,那复杂的发式叫什么陶笛儿一点也不知道。几个虽然华丽却更显纤巧的凤簪别致的散落青丝之间,倒是恰到好处的衬托了那娇小的人。粉嫩的樱唇此刻被涂上属于新娘的红色,配上那一双异色的澄澈眸子,让人不知为何就有些移不开眼。
几个妇人瞧得呆住,而当事人则是一脸黑线。没想到这些女人下手还真是狠啊,陶笛儿摸着自己刚刚被那和蔼妇人攥得发疼的手腕,心中突然惴惴。
“……姑娘,真是好看……”过了半天,其中一个妇人才反应过来。陶笛儿“咦”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她瞎了一只眼的残疾人,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况且他们不都说自己长得像老鼠吗?
“哇……”还没等陶笛儿回话,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小虫子看着那身穿嫁衣的女子,难掩眼中兴奋之色,拉着后面的小柱显示一样说:“看!那是我姐姐!”小柱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连出口讽刺都已经忘了。
陶笛儿黑线,心说现在你怎么认我是你姐姐了?
“嘿嘿,笛儿姐,你就要嫁给二当家了,开心吧?”小虫子凑过来,张开手掌。
陶笛儿一愣,“做什么?”
“当然是给喜糖了!”小虫子瞪了她一眼,接着巴着她的耳朵道:“快点给我一点啦,不然又让小柱看笑话了……”
陶笛儿扶额道:“我根本就不想……”然而嘴上突然被一个东西挡住,陶笛儿下意识一咬,苹果香甜的滋味弥漫口腔。
“哈哈……吃口苹果保平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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