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儿这一场病倒是很重,直到四五天后,才慢慢有了起色,能够下床活动了。这几日唐若涵因为不放心,一直守在床边陪着她,再来就是去药司倒腾一大堆补药。什么千年人参,雪莲……不管有用没用,把逸雪院堆得满满的。
唐若琳也是着急,将屋子净水打扫了好几遍,四处贴满了朱砂黄纸的鬼画符,让陶笛儿以为是进了道场。不过这生病通风换气的确是正确的,陶笛儿也就没和她争。厨房的红花也像是欠了陶笛儿八百块钱,变着花样的送好吃的过来,以至于陶笛儿的腰围涨了两寸。
等到陶笛儿病好得差不多,也已经到了该穿夹衣的时候了。早上已经开始微冷了,陶笛儿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似乎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她知道是生病掏空了身子,如今靠那些喝得人流鼻血的不要已经没用了,锻炼一下身体才是真的。在屋子里做了些唐夜陵以往教她的一些小招式,感觉微微有些出汗,这才想到那人走了已经有一个月了。
“怎么一个人坐着?想什么呢?”唐若琳刚进来就见陶笛儿呆呆的手托下巴坐着,不由问道。
“你来啦?”陶笛儿见她过来,不知为何脸上一红,突然记起少年母子的事,连忙转移话题。
“你是说那个小杂役?”唐若琳听言秀眉一皱,有些不确定的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去问问忠叔。只是你现在身体还不好,最好我让他们来给你请安。”
“咳咳……请安?”陶笛儿被噎得咳了一句。想起那个小兔子牙笑得爽朗,连忙摆摆手。“还是算了吧,我就是问问,别麻烦人家来了。”
唐若琳见她一脸坏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一笑。“恩,也对,你现在大病初愈,应该少劳累些。没看前两日晏如来……”唐若琳说了一半,突然打住了。陶笛儿只听到晏如两个字,耳朵有些竖了起来,换上一副比较“严肃”的表情盯着对方。
唐若琳见对方小狗一样神情看着自己,只得道:“昨天她来看你来着,结果当时你睡着,于是我就让宝唯打发她在前面坐了一会儿走了。”
“啊?”陶笛儿虽然不大喜欢晏如,但也知道这样做会让人误解她心中存有敌意,不由有些患得患失。
“你有什么担心的?你可是我哥的正室,我唐家明媒正娶来的少夫人,还用得着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么?你只要乖乖养好身体就可以了。这两天我哥也在,什么时候你们能给我鼓捣出一个小侄子玩玩才是真的。”唐若琳大大咧咧坐下,将准备给唐若涵的蜜饯往嘴里送了两颗,杏眸享受般眯了起来,完全没有看到陶笛儿后脑腾起来的黑线。
“少夫人,吃药了。”宝唯端着药汤进来,就看到两个人对坐着,陶笛儿嘴角有些抽搐。
陶笛儿接过药,捏着鼻子强灌了下去,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匆忙间也吃了口蜜饯,才慢慢觉得缓过来许多。她正想提议出去走走,就又被两个人押回到床上休息。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安静,只剩下唐若涵一个人坐在长案旁,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娘子你醒了?”唐若涵手中一停顿,向着床边走来。这让陶笛儿不由好奇,自己没有发出声音,对方双目失明,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醒了的?
“恩,醒了。”她刚想坐起来,就被对方重新推回床榻。
“四叔说娘子应该好好休息。”陶笛儿看着对方的薄唇开始明明想说的不是唐夜暮,可能是怕自己不信服才临时改了,不由好笑。
“好好,我休息。请问我还要休息多久?”陶笛儿哄小孩子般柔声道。
“呃……这个……”唐若涵不知道,但心里想怎么着也是越长对自家娘子越好,便道:“怎么也要躺一个月……”
“……”
***
陶笛儿在床上又当了半个月的“残废”,突然有些怀念起当时早起绕着山跑的光景。摸着被喂得圆滚滚的肚皮,陶笛儿眼睛转了转。等到中午时光,陶笛儿在宝唯监督下乖乖喝了药,吃了足足两碗米饭,又把唐若琳哄回自己房间继续她的鬼画符,陶笛儿偷偷一笑,二话不说抄起衣服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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