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迟缓术的作用,连说话都不利索。他并不慌张,立即举起手上的魔法杖,吼道:“闪电击!”
立即,一束紫色的闪电朝丁克袭来。他条件反射地举起手中的匕首挡住了它。
丁克浑身一震,但并没有那种遭受电击的感觉,紫色的闪电悉数聚集在匕首刃口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是骨制的手柄!你很聪明!”
经对手提醒,丁克才意识到,骨质的手柄确实有隔绝电流的作用,暗道一声侥幸。
“换我了!”话音未落,丁克已经扔出三道火绳术封住娘娘腔的去路,前面唯一的一处空挡,却又被三个疾驰而去的火球弹封住了。
虽然惊异于如此迅捷地魔力释放速度,但是娘娘腔并未露出惊骇之色,抬手便是一个电网,护住了全身。
丁克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连续三个水球术疾驰而去,娘娘腔发出一声尖叫,想要撤回电网,可惜为时已晚,一个怪异之极的重力术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丁克偶然发现的重力术和迟缓术复合魔法,即使被他身上的日曜之石减免了一半,但是那力量还是相当于正常的重力术和迟缓术附加在一起的效果。
轰轰轰三声炸响,娘娘腔痉挛几下,就瘫倒在地了。
丁克扬手发出一个照明术,他刻意催动它,让它发出异常耀眼的光辉,将原本幽暗的街道完全照亮……
“够了!”一个声音呵斥道,正是那个威严的中年男人。
“先生,有何见教?”丁克并未停下,匕首尖端的照明术放出的光芒更加耀眼了,仿佛是要借它看清对方的脸庞。
“全系附魔匕首?闻所未闻!闻所未闻!但请收起您的魔法吧!但愿您不是真想引来不相干的人,从此陷入麻烦之中。别忘了:拿走力量之杖的人,连朋友都变成了死敌。”
“人的见识总是有限的,先生!”丁克微微一笑。
“但是年轻人,”中年人沉吟片刻,又说道,“别的也就罢了,可光系魔法和暗系魔法这两种属性相克的魔法同时出现在一件附魔装备上,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理论未必是真理,而真理要靠实践来反复检验。于是,当事实对理论发起了挑战,我们的思维就该改变,毕竟,原本的真理已经成了谬论!我们要做的,就是更正那些前人理论中的糟粕,为真理争光添彩!”
“究竟是什么让一位战士如此长于言辞?”中年人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突然开怀大笑,“啊哈,先生,您真是与众不同哪!”
丁克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还不想把谈话的大门堵上,于是又进一步说道:
“我就事论事,讲了事实。也许您奉承话听得多了,偶然听到一些朴实但真挚的肺腑之言,就觉得新鲜,进而萌生出相当的兴趣。嗨!您这样的人物,怎么讲呢?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再看这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就不免兴致勃勃了!”
“很好!我确实对您很感兴趣。对阵一开始,您就没有狠下毒手,这说明您很有谋略。我欣赏您,不愿再与您为敌。您的朋友只是受了电击,暂时昏迷了。而我的人也遭到了报应,咱们谁也不欠谁。”
“他真是您的人?”丁克立即问了一句。
“对,有什么问题吗?”
“哦!”丁克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一个暧mei的神情,“那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事儿就此揭过如何?”
“如您所愿!”那人说完,立即朝手下微微示意,他们立即会意,扶起那个倒地的娘娘腔,其中一个拿着金色诗琴的人抬手就是一个光系魔法,是治愈之光。这个光系魔法中初级治愈术很快就让那个娘娘腔苏醒过来,但是他显得很虚弱。
“头儿,克劳尔身上的负面魔法很奇怪,看起来像是最初级的重力术和迟缓术,但我无能为力。”那人说道。
“哦?”那个领头的威严男人眉头微皱,走过去看了看,转过头去望了望丁克说道,“很奇特的暗系复合型魔法,拥有极其顽固的负面效应!”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镶满日曜之石的法杖,洁白的光辉在法杖之上凝结,化作一道强光射向娘娘腔。持续十来秒钟后,他就痊愈了。
威严男人立即对他说了几句什么,他就点点头,保持沉默,偶尔瞟向丁克的眼神显得极其特别,但绝非怨恨。
真是奇怪的家伙!丁克心想。然后他又开始恶意地揣测是否扮演女性角色的人会产生某些畸形的心理,甚至喜欢受虐。一念至此,他浑身就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避开了娘娘腔那种疑似“含情脉脉”的眼光。
“一级魔法复合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您手上那柄匕首必定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宝藏嘛,自然需要慢慢发掘!正如诸位手上那些奇异的附魔装备一样,充满了秘密。能够释放高级治愈术的光系法师可不多见。”
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震惊,他们彼此交换一下眼神,没有说话。
趁这工夫,丁克示意罗纳多和萨隆赶紧将大个子墨菲特扶回了马车。
“那么今天的事情……”丁克故意没说完。
“全当没发生过!”
听他这么讲,丁克毫不怀疑,就学足那些贵绅,优雅地颔首致意:“那么后会有期了。”
威严男人点点头,带着这群神秘的人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车夫并未像丁克想象的那样惊恐万分,也没有出现那种贪婪之色,于是就率先开口道:“十倍车钱,希望您将今天的事情忘掉!”
“没有问题,丁克先生!”车夫说。
“您知道我的名字?”丁克狐疑地望着他。
“桑坦德学院下礼拜要进行隆重的毕业考核,有人开设了盘口,我下了注,并有幸听闻您的大名。”
“原来如此!”丁克若有所思地说道。
“今天的车钱就免了。”车夫又说道。
“那可不行!”丁克警觉起来,以为对方真要狮子大开口,狠狠讹他一笔。
“没什么不行的,明天我就不干车夫了。这次就当我车夫生涯的最后纪念。”
果然!这个贪婪的家伙。丁克在心中骂道。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车夫又说道:“我准备把马车卖掉,把钱全压在您身上。”
“什么?”丁克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
“先前我像大多数人那样,以为你会输。但现在,我发现这是庄家的一个大阴谋!也许幸运之神特别眷顾我,才让我有幸预知这个秘密。”
“我不认识庄家!也不参与赌博。”丁克立即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
“虽然我没接触过斗气,也不懂魔法,但是刚才那位先生称您能驾驭全系魔法,想必并非胡言乱语。退一步讲,光魔法和暗魔法同时存在就超过了我们这些凡人的理解。而您在面对一位大人物的时候,毫不退却,这种自信我只在那些手握权势或者身负绝技的人身上才能见到。您这样年轻,就能不图虚名,隐匿自己的实力,将来必定有大成就。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讲,有幸获知您真实的实力,这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他这样说,倒把丁克搞得不好意思了。他不愿继续这样的话题,就说道:“先生,也请您慎重!赌博可是有大风险的。”
车夫淡淡一笑,正视前方:
“机会来了,就不能放过。”他又转过头,望着丁克,“您看,不是所有人都想一辈子干车夫的,至少我是不愿意的。我早就想离开车夫这行,只是一直没能下定决心。”
“如果不幸输了呢?”丁克立即问道。
“那我就去餐馆当伙计!”车夫笑笑,“那是我的老本行。嗯!三十岁的时候重温二十岁的生活,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
“我无话可说,您是一位开朗的人,以积极的目光看待生活,因此您至少是一位快乐的人。那么我就祝您好运了!”丁克赞赏地说道。
毫无疑问,他对这个车夫是满怀敬佩的。正常情况下,一个餐馆的小伙计是不可能直接购置这样豪华的马车的,料想此人必是从单架马车车夫干起,渐渐积累资金,最后跻身豪华马车车夫行列的。
“借您吉言!我已经听到好运的脚步声了。”车夫眼中闪动着自信与期盼的光芒。
“我不愿继续呆在学校,因此会尽全力的!至少为您送上一场还算满意的表演。”
“能值回票价就成!”车夫笑着说,“如果真有更大的惊喜,我倒是希望您和您的朋友们能赏脸到绿妖精帮我庆贺!嗨,怎么说呢?天天在她门前徘徊,我还没能真正走进过那里呢!为了不至于留下遗憾,也不至于被人当毫无礼数的暴发户看待,还请您届时在某些注意事项上提点一下。”
丁克闻言,和他的同伴相互看看,继而就大声笑起来。
车夫不明就里,也跟着笑起来。
也许是笑声唤醒了昏迷的大个子,他动了动,悠悠转醒。酿酒师立即向他叙述了整个事情。因为罗纳多不适合干这事儿,奸商的本性让他时常把事实故事化,而之前的事情本就离奇,再被他添油加醋地说一遍,丁克岂不是要变成神了?
豪华马车很快在桑坦德学校大门前停下,丁克仍然掏出了一枚大索尔塞到车夫手上,并用眼神制止了他推辞的想法,并目送他离开。
因为穿着校服,四人没有受到门卫的阻拦。
丁克没有回寝室,推说要去消化魔法对决中的某些心得体会,就匆匆往湖边森林的方向快步走去。
被扔下的三人则一边走,一边商议着如何榨出丁克的秘密。他们本能地感到问题并非出在那把什么匕首身上,因为他们都记得当初那家伙险些把它卖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