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军队分两种,一称禁军用一个活的兵样,后来用木头做成一人样子,送到各地方各队伍。合这标准的,就送中央当禁,一称厢军。宋代兵制算是中国历史上最坏的兵制了,然而也有其因缘来历,我们仍不能过分来责备宋人。
在唐末五代时,藩镇骄横,兵乱频仍,当时社会几乎大家都当兵,读书人像要没有了。开头军队还像样,以后都变成了老弱残兵。军队不能上阵打仗,便把来像罪犯般当劳役用。其时凡当兵的,都要面上刺花字,称为配军,防他逃跑。如《水浒传》里的宋江武松一类人,脸上刺了字,送到某地方军营中当兵做苦工,人家骂他贼配军。这是远从五代起,直到宋朝,没有能彻底改。这样的军队,当然没有用。
其实这些军队,在汉是更役,在唐则是庸。而宋代之所谓役,在汉代却是地方自治之代表。此种转变,极不合理。只因积重难返,宋太祖也只能在这种军队中挑选一批精壮的另外编队,就叫禁军。禁军的挑选,身长体重都有规定,因此禁军比较像样;不合这标准的,留在地方作厢军。厢是城厢之义,厢军是指驻在各地方城厢的。这些兵,并不要他们上阵打仗,只在地方当杂差。地方政府有什么力役,就叫他们做。
照理,宋代开国第一件该做的事,便是裁兵复员。而宋代却只照上面所说的这样裁,至于复员则始终复不了。这也因宋代得天下,并未能真个统一了全国。他们的大敌辽国,已经先宋立国有了五十多年的历史。所谓燕云十六州,早被石敬瑭割赠辽人。当时内蒙大部、辽宁乃及山西、河北的一部分疆土,都在辽人手里。北方藩篱尽撤,而宋代又建都开封,开封是一片平地,豁露在黄河边。太行山以东尽是个大平原,骑兵从北南下,三几天就可到黄河边。一渡黄河,即达开封城门下。所以宋代立国时没有国防的。
倘使能建都洛阳,敌人从北平下来,渡了河,由现在的陇海线向西,还需越过郑州一带所谓京索之山,勉强还有险可守;若从山西边塞南下,五台山雁门关是那里的内险,可算得第二道国防线,要一气冲到黄河边,还不容易。所以建都洛阳还比较好。若能恢复汉唐规模,更向西建都西安,那当然更好。
但宋太祖为何不建都洛阳西安,而偏要建都开封呢?这也有他的苦衷。因为当时国防线早经残破,燕云失地未复,他不得不养兵。养兵要粮食,而当时的军粮,也已经要全靠长江流域给养。古代所谓大河中原地带,早在唐末五代残破不堪,经济全赖南方支持。由扬州往北有一条运河,这不是元以后的运河,而是从扬州往北沿今陇海线西达开封的,这是隋炀帝以来的所谓通济渠。米粮到了开封,若要再往洛阳运,那时汴渠已坏;若靠陆路运输,更艰难,要浪费许多人力物力。宋代开国,承接五代一般长期混乱黑暗残破的局面,没有力量把军粮再运洛阳去;长安一片荒凉,更不用提。为要节省一点粮运费用,所以迁就建都在开封。宋太祖当时也讲过,将来国家太平,国都还是要西迁的。
在当时本有两个国策,一是先打黄河北岸,把北汉及辽打平了,长江流域就可不打自下。这个政策是积极进取的,不过也很危险。假使打了败仗,连退路都没有。一个是先平长江流域,统一了南方,再打北方,这个政策比较持重稳健。宋太祖采了第二策,先平南方,却留着艰难的事给后人做。所以宋太祖临死,听他母亲话,传位他弟弟赵匡义,这是宋太宗。太宗即位,曾两次对辽亲征,但都打了败仗。一次是在今北平西直门外去西山颐和园的那条高粱河边上交战。这一仗打败,他自己中了箭,回来因创死了。在历史上,这种事是隐讳不讲的。
只因宋代开国形势如此,以后就不能裁兵、不能复员,而同时也不敢和辽国再打仗。因为要打就只能胜、不能败,败了一退就到黄河边,国本就动摇。在这种情形下,宋代就变成养兵而不能打仗,明知不能打仗而又不得不养兵。更奇怪的,养了兵又不看重他们,却来竭力提倡文治。这也未可厚非,宋代就因刻意提倡文治,才把晚唐五代一段中国历史的逆流扭转过来了。在宋人只想把这些兵队来抵御外患,一面提倡文治,重文轻武,好渐渐裁抑军人跋扈,不再蹈唐末五代覆辙。因此上养兵而愈不得兵之用,以后就愈养愈多。《水浒传》说林冲是八十三万禁军教头,实际上太祖开国时只有二十万军队,太宗时有六十六万,到仁宗时已经有了一百二十五万。
所以王荆公变法行新政,便要着手裁兵。裁兵的步骤,是想恢复古代民兵制度,来代替当时的佣兵。但民兵制度,急切未易推行到全国,遂有所谓保甲制,先在黄河流域一带试行。保甲就是把农民就地训练,希望临时需要,可以编成军队,而又可免除养兵之费。
论到募兵制,本来也非全要不得。在某种地方某种情形下,募兵也很有用。但须有一确定的敌人做目标,而且非打不可,在几年内,定要把敌人解决。在这种情形下,募兵可以刻意训练,及锋而试,或许比全国皆兵制还好些。东晋的北府兵便是募兵,也曾建了奇功。但宋代的国防精神是防御性的,不敢主动攻击,用意始终在防守。把募兵制度与长期的防守政策相配合,这却差误了。一个士兵募了来,轻易不脱行伍,直养到六十岁,还在军队里。其间只有二十岁到三十岁这十年可用,三十岁到六十岁这三十年,他已老了,而且在军伍十年,精神也疲了。这样的军队,有名无实,于是只有再招新的。因此军队愈养愈多,纪律又不好。队伍多了,虽不易捍御外侮,却很能引起内乱。宋人最怕唐末五代以来的骄兵悍卒,但宋代依然是兵骄卒悍。国家不能不给他们待遇,而且须时时加优,否则就要叛变。政府无奈何,加意崇奖文人,把文官地位提高,武官地位抑低。节度使闲来没事做,困住在京城,每年冬天送几百斤薪炭,如是种种,把他们养着就算。养了武的又要养文的,文官数目也就逐渐增多,待遇亦逐渐提高。弄得一方面是冗兵,一方面是冗吏,国家负担一年重过一年,弱了转贫,贫了更转弱,宋代政府再也扭不转这形势来。
在宋太祖时,因防兵卒骄惰,又规定禁军分番戍守之制。地方兵厢军是摆着无用的,各边防守全须派中央禁军去。但亦不让其久戍,譬如今年戍河北的,隔一年调中央,又隔些时再调到山西,这又与汉唐戍兵退役不同。宋代是没有退役的,不在边防,即在中央,仍是在行伍中。如是则一番调防,在军人只感是一番劳动,因此又要多送他们钱。因此宋代虽连年不打仗,而经费上则等于年年动员、年年打仗。军队老是在路上跑,并且又把将官和军队分开了。军队一批批调防,将官还是在那里不动,如是则兵不习将,将不喜兵。这也是怕军人拥兵自重,然而缓急之际,兵将不相习,也难运用。所以整个宋代,都是不得不用兵,而又看不起兵,如何叫武人立功?宋代武将最有名的如狄青,因其是行伍出身,所以得军心,受一般兵卒之崇拜。但朝廷又要提防他要做宋太祖第二,又要黄袍加身,于是立了大功也不重用,结果宋代成为一个因养兵而亡国的朝代。
然而宋代开国时,中国社会承袭唐末五代,已饱受军人之祸了,所以宋代自开国起就知尚文轻武。宋太祖临死有遗嘱告诉他后人说:你们子孙相传,绝对不能杀一个读书人。他们牢守此家训,都知尊重文臣士大夫。直到南宋,还是守着不杀士大夫的遗训。岂止不杀,宋王室实在是懂得优奖文人的。因此过了百十年,能从唐末五代如此混乱黑暗的局面下,文化又慢慢地复兴。后代所谓宋学——又称理学,就是在宋兴后百年内奠定基础的。这一辈文人,都提倡尊王攘夷,明夷夏之分,又提倡历史传统,所以中国还能维持,开辟出自宋以下的下半部中国史,一直到现在。正因宋代人那样尚文轻武,所以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话头,也就从那时传下来。
我们今天从历史上平心评论,只能说宋代人为了补救唐代人的毛病,而并没有完全把毛病纠正过来,我们却不能请怪宋人。须知有许多毛病,还该怪唐代人。唐代穷兵黩武,到唐玄宗时,正像近代所谓的帝国主义,这是要不得的。我们只能说罗马人因为推行帝国主义而亡国,并且从此不再有罗马;而中国在唐代穷兵黩武之后仍没有垮台,中国的历史文化依然持续,这还是宋代人的功劳。我们不能因他太贫太弱,遂把这些艰苦一并抹杀。
中国的地理形势,到了黄河流域,就是大平原;一出长城,更是大平原。所以在北方作战,一定得要骑兵。而中国之对付北方塞外敌人,更非骑兵不可。而骑兵所需的马匹,在中国只有两个地方出产,一在东北,一在西北。一是所谓蓟北之野,即今热察一带;一是甘凉河套一带。一定要高寒之地,才能养好马。养马又不能一匹一匹分散养,要在长山大谷、有美草、有甘泉、有旷地,才能成群养,才能为骑兵出塞长途追击之用。而这两个出马地方,在宋初开国时,正好一个被辽拿去,一个被西夏拿去,都不在中国手里。与马相关联的尚有铁,精良的铁矿亦都在东北塞外,这也是宋代弱征之一。王荆公行新法,一面想训练保甲,一面又注意到养马。但在中国内地养马不方便,据当时人估计,养一匹马所需的土地,拿来种田可以养活二十五个人,这是在农业社会里要准备战争一大缺点。王荆公不得已,定出保马政策,让民间到政府领马养,把马寄养在私家,一匹一匹分散养。平时民间可以利用领养之马;遇到战争需要,再临时集合。这种事,民间当然情愿做,领一匹马来平时作牲口用,却不晓得马在温湿地带饲养不易,很容易生病死亡。但马死了要赔钱,于是农民把养马看作苦事。政府却要挨派,于是保马变成一秕政。其实这一方法纵使推行有效,遇到战事,一群羸弱之马也未必真有用。在这一制度上,也可告诉我们宋代国防上所遭遇的大难题。
再说当时长城内险,自居庸关到山海关一带,都已在辽人手里。辽人倘向南冲来,又怎样办呢?真宗时澶渊之盟,即由此形势下*成。自宋辽两国讲和以后,宋朝的国防形势是很可怜的。两国既不正式开战,中国人也不好正式布置边防,只奖励民间种水田,多开渠道,于渠旁多植榆杨。万一打仗,可以做障碍,稍稍抵御辽人之大队骑兵。这可说是无法中的办法,这真是极顶可怜的办法。但这办法纵可怜,辽人也懂得,还是时时不许中国开沟渠、种水田。又在冬令时,放队四出小掠,把中国边境农村烧杀破残了,让中国永久不能有沿边的防御线,他们可以随时入侵,如是威胁着中国只好保持和议。算只有山西一面,太原向北,还有一道雁门关内险,这就是杨家将杨老令公杨六郎等守御的一条线。不过这是次要的一线,主要的还是在河北。此线无险可守,主要的国防线算是拒马河,亦在涿州附近,这是宋代中国不得已的一条可怜的国防线;由此一退下来,就直扣首都开封之国门;再退始是淮南北丘陵地带,渐渐和黄河流域中原大平原不同;至于过了长江,形势更不同,所以南宋还能守江淮。这是宋代国防上的先天弱点,我们也不能一一怪宋人。
自然,宋代如果能出一个大有为之主,就国防根本条件论,只有主动地以攻为守,先要大大地向外攻击,获得胜利才能立国,才能再讲其他制度;现在是以防御来保国家,而且是一种劣势的防御,迟早总要失败,再迁就这一形势来决定其他制度,自该无一是处了。
其实中国自古立国,也没有不以战斗攻势立国的。秦始皇帝的万里长城,东起大同江,西到甘肃兰州黄河铁桥,较之宋代这一条拒马河,怎好相提并论呢?况且纵使是万里长城,也该采用攻势防御,所以终于*出汉武帝的开塞出击。宋代军队又完全用在消极性的防御上,这固然是受了唐代的教训深,才矫枉过正至于如此。进不可攻,退不可守,兵无用而不能不要兵,始终在国防无办法状态下支撑。幸而还是宋代人特别重视读书人,军队虽未整理好,而文治方面仍能复兴,以此内部也还没有出什么大毛病。其大体得失如是。
公元986年,辽景宗耶律贤死。年仅十二岁的辽圣宗耶律隆绪即位,由其母亲萧太后摄政。宋太宗在没有经过任何实地考察,没有任何权威情报的情况下,武断的认为,辽国“老主丧,新主年幼。孤儿寡母国内必乱”。于是趁机大举伐辽。派出曹彬、田重进、潘美率领三路大军北伐,北方名将杨业则做了潘美的副将。三路大军分路进攻,旗开得胜。潘美、杨业的一路人马出了雁门关,由于杨业的勇战,很快就收复了云州等四州。但是,由于宋军前线将领深受限制,根本没有应急的指挥权和调兵权。而宋太宗赵光义本人又根本不具备作为统帅的才能。致使宋将米信所部造偷袭,首先覆没,后方粮道被切断。导致曹彬率领的东路军和中路军田重进因绝粮陷入困境,加之腹背受敌而前线将领有无权临阵随即指挥。最终宋军主力中路、东路20万人全军覆没,宋军败局已定,全线溃退。败局下,潘美和杨业的西路军也开始撤退。但因为还要掩护已经收复的四个州的百姓撤回中原,所以西路军撤退的速度要慢得多。当撤退到狼牙村时,辽军攻占寰州(注:今山西朔县),*近宋军。于是,杨业建议派兵佯攻,吸引住辽军主力,并且派精兵埋伏在退路的要道,掩护军民撤退,主帅潘美也赞同。但问题是潘美并没有实际指挥权。因为他身边有个监军王侁。王侁本身是靠阿谀奉承爬上高位的,根本不懂军事。但他坚决反对杨业的战术,因为他秉承的就是宋太宗对杨业的不信任。同时他强令杨业领本部人马殿后。由于王侁有最终决策权,潘美也不得不屈服。因此,杨业被迫率领不足1万人的兵力在后面阻击辽军。作为杰出的军事家,杨业知道此去很可能回不来了。因此含泪请求潘美允许留下自己的长子延昭,同时请求潘美在陈家谷口两侧埋伏步兵和弓弩手。待他退到谷中后夹击辽军。但是,在埋伏一天后,监军王侁贪生怕死,断定杨业已经阵亡。因此强令潘美将伏兵撤去,离开了陈家峪。当杨业退到谷中,没人接应。被数万追击的辽军重重包围。最终,所部数千将士全部战死,其中包括杨业的部将王贵和他的幼子杨延玉。杨业本人身上受了十几处伤。最后因战马中箭,落马被俘。在辽营,杨业严词拒绝了辽国劝降,绝食三天三夜,壮烈殉国。享年55岁。杨业战死后,王侁为推托责任,勾结边将,悍然诬蔑杨业“通敌叛国”。后来杨业妻子佘氏和长子杨延昭写血书,与朝中数十名重臣以及有良知的边将联名上奏,才使真相大白。潘美被降职。直接责任者王侁革职查办,刺配金州。杨业死后,宋朝丧失了北方边境的擎天支柱。加之两次北伐均告惨败,开国精锐之师全军覆没,无力再次北进。因此,辽国开始连年攻掠北方边境。在这种危局中,本文的主角。杨业的长子杨延昭,继承他父亲的事业,等上了历史的舞台。开始续写“杨家将”的功业。
公元980年,辽朝大举南侵北宋,以十万大军攻打雁门关。而杨业手下只有只有三千兵力,而且大部分是步兵。双方兵力相差极为悬殊。面对强敌,杨业以步兵在正面佯装抵抗并逐步后退,以诱敌深入。同时采取远后方大纵深迂回的战术,亲率仅有的几百名精锐骑兵抄小路绕到雁门关北面辽军后方。杨业命令所有骑兵在战马的尾巴上都拴上树枝拖在身后。这样奔跑时会卷起大量烟尘,让对方无法辨清虚实。随后杨业率骑兵发起冲锋。辽军南侵后,一路上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异常骄横。轻敌冒进。根本没有料到杨业敢于以区区三千人进行抵抗,更没想到杨业能主动发起进攻,因此毫无防备。宋军从辽军背后发起冲锋,战马后面拖着树枝卷起大片尘土,一时烟尘滚滚,战马嘶鸣。杨业一马当先率宋军铁骑冲入辽军阵中乱砍猛杀。辽兵毫无防备,加之弄不清后面究竟来了多少宋军,一时间胆颤心惊,阵脚大乱,纷纷溃散。杨业带兵趁胜追击,掩杀十几里杀伤大批辽兵,射杀一名贵族,还活捉了一员辽将。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北宋雁门关大捷。雁门关大捷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也是宋、辽战争中宋朝少有的大胜仗。杨业在此战后威震塞北。“杨无敌”成为令辽军闻风丧胆的称号。但是,杨业取得的胜利并没有为他在祖国带来多大的荣耀。相反的,北宋其他边关守将以及朝中的那些“大儒”们对他的成功充满嫉妒。纷纷上书弹劾,甚至公然明目张胆的捏造“证据”诬陷杨业“谋反”。宋太宗对杨业这个“降将”本来就不信任,但迫于北方防务的压力不得不用。因此,宋太宗将所有参劾杨业的奏折封好,派人送给杨业。一些评论认为这表明了宋太宗对杨业的信任。但灵云认为,这种举动更多的是对杨业的一种“旁敲侧击”。杨业就是在这种不信任的压力下为宋朝镇守北方边境的。
昭(灵云注:958—1014年),本名延朗。后来,为了避道士赵玄朗(灵云注:就是财神赵公明,被宋室赵氏奉为始祖,追谥“宋圣祖”,因此杨延昭要避嫌)的讳,改名延昭。自幼就随父亲习武。成年后追随其父争战,屡立战功。公元979年北宋第一次北伐中,时年二十九岁的杨延昭为先锋,随其父先后力克攻应、朔等州。表现出杰出的军事才能。杨业殉国后,杨延昭继承父志,领兵镇守北部边境。在景州(灵云注:今河北景县)、保州(灵云注:今河北安新县)等地抵御辽军侵扰。在任期间,杨延昭治军严格,多次击溃辽国入侵。
公元999年初。宋真宗得到辽圣宗及萧太后屯兵幽州,准备大举南下的情报。于是命忠武军节度傅潜为镇、定和高阳关三路行营都部署,屯定州。节制北方驻军。杨延昭改调保州沿边都巡检使,守卫保州、广信、安肃三州军事。同时,由于燕云十六州的沦陷,宋朝丧失了北方燕山山脉这一重要天然屏障。辽国骑兵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河北平原上可以肆意驰骋杀戮。因此,宋太宗为了加强北境防御设施,接受了当时沧州刺史何承矩的建议,利用河北平原湖泊、水系多的有利条件。开水渠,挖深池,将河北各地水系相连同。形成了一道自保州沉辽泺至沧州泥沽海口,绵亘九百里的“深不可以行舟,浅不可徒涉”的,由湖泊、河道、沼泽、浅滩和水田构成的多层次、大纵深水上防御体系,企图以水来组躺契丹铁骑的步伐。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宋朝“水长城”。北宋的水路防护的,其重点地段就是杨延昭所部驻守的保州、静戎、威虏三州军,成为契丹陆路南下必经的咽喉要地。因此,杨延昭到任后,立即赶修城垣,加紧储备粮草兵器等。同时命魏能屯兵梁门,杨嗣屯兵保州,自则亲率所部3000人镇守中央阵地遂城(注:即今河北徐水县),正面应击契丹铁骑的刀锋。公元999年九月初,辽萧太后及圣宗率10万大军越过易水大举攻宋,宋军节节。辽军一路势如破竹,破狼山,直奔战略咽喉遂城。遂城攻防战打响。
面对数十倍的强敌,杨延昭紧急向后方求援。但宋朝北方军队总指挥忠武军节度傅潜贪生怕死。座拥主力大军步骑兵二十余万却拒不增援。结果辽军将遂城团团包围。辽军先是劝降。将用契丹文、汉文书写的劝降信射入城中。先是以当年擒杀杨业的“战绩”,随后又以归还杨业尸骸为诱饵威*杨延昭投降。但都遭到严词拒绝。在劝降未果的情况下,辽军开始攻城。起初,辽军并没有将弹丸之地遂城放在眼里,认为“弹丸孤城,稍顷即克之”。但是,由于城内军民在杨延昭的组织下早有准备日,加之辽军因轻敌,并没有投入大的兵力攻击。因此初期十几次进攻均告失利,死伤枕挤。
于是,辽军改变策略。动用步兵主力,用人海战术,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冲向弹丸的遂城。同时,辽军骑兵在后方用弓箭进行掩护。战斗打响后,辽军步兵在骑兵弓箭掩护下,以密集的队形,推着云梯,举着盾牌,拼死强攻。面对城下的人海,杨延昭镇定自若,表现出一个杰出将领的才华。他指挥守军,依托事先架设在城垣上的大型木盾躲避对方弓箭射击。当敌军接近后,宋军远用连弩进行猛烈而密集的齐射,最大限度的杀伤敌军。当敌军靠近后,先用竹竿长将对方云梯推倒。云梯上的辽军士兵也随之摔死。随后在城头用滚木、雷石和灰瓶(灵云注:一种内装大量生石灰的薄瓦罐,破碎后石灰可烧伤对方眼睛等。是守城武器)打击敌军。同时用大锅烧开水后倒下去烧烫对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打退辽军的进攻。
九月底,在屡攻不克的情况下。辽国投入最精锐的王室玉帐亲骑(注:即辽国皇室近卫军),同时抽调大批援兵,全力攻城。为鼓舞士气,辽国当时的实际最高统治者萧太后亲临战场,等上高台,亲自擂鼓督战。辽圣宗则亲临前线劳军。在统帅的鼓动下,辽军发起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攻势,战况空前惨烈!后方,数万辽军弓箭手以齐射的方式,不到4小时的时间就向小小的遂城发射了数十万支箭。密集的箭雨遮天蔽日的砸向遂城。随后步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架设云梯强城墙,另一部分架冲车直攻城门。城头宋军冒着密集的箭雨拼死抵抗,首先是用强弩还击,同时用长竹竿推倒秦军的云梯,在城头用滚木雷石打击登城秦军,同时用大锅将水烧开后泼向敌军。此时,辽军又以新型攻城塔配合攻城。攻城塔下面是一个巨大的4轮底座,用人力推动前进。上部是一坐高大的塔楼,塔楼里面是多层盘旋而上的云梯,外面由厚木板掩护,顶端前部是一个可以开合的吊桥门。士兵在里面可以得到良好的保护,当接近城墙后放下吊桥门,士兵可以直接从塔内冲出蹬城作战。避免了以往云梯伤亡大的缺点。同时挖掘地道,企图从地下攻城。而此时城内守军以不足3000。危机时刻,杨延昭身披铠甲手持宝剑亲自上城指挥作战。同时,组织城中百姓中的壮丁,被甲执械,登城协助守军防守。在杨延昭无畏精神的感召下,遂城军民士气大振。高呼口号拼死抗击辽军。到最后危机时刻,甚至连城中的老弱妇孺都协助守城。他们用绳索拴上巨石去撞毁辽军的攻城塔,发射密集的火箭焚毁秦军攻城塔。同时,在反方向挖掘壕沟,截断辽军地道,还向辽军地道中灌水,最终彻底挫败辽军攻势。辽军在遂城死伤数万人。遂城外壕和护城河被辽军尸体填平。护城河水被鲜血染成深红色。辽军再次受挫。
不过平静随着赵光义的病逝再次被打破,宋辽战争的第二次*终于到来了!辽国萧太后母子利用宋真宗上台不久,亲自带领大军发动了旨在征服宋朝的大规模南征。这场战争的焦点无疑是瀛州裴村之战,此战宋将康保裔陷于敌,对此战众家各有说辞,所谓“权威”的《中国军事通史》更是绘声绘色描述道:“范廷诏约与次日早上合军击敌,不料当日晚上范廷诏偷偷的率部逃走”事实真是这样么?让我们带着疑问共同探讨整个战役的经过吧!
二、战役的准备
辽国的军事准备在咸平2年也就是统和十七年七月就开始了,辽史记载“秋七月,以伐宋诏谕诸道。”依据宋朝知代州柳开的奏报八月契丹军已经开始试探性的攻击,“伏自八月以来,闻河北边上敌人屯结甚众,又数侵犯雁门瓶形寨、宁化军。度其奸谋,必不轻退”。依据全辽文宋顺墓志“统和十九年九月,承天皇太后金坛拜将,玉帐运筹,因兴丹浦之师,直指黄河之渡”。辽军应在九月开始全面展开,不幸的是辽军兵马未动先折大将著名将领耶律斜轸去世,辽史记载“从太后南伐,卒于军”辽史耶律斜轸传。但这并没动摇这位铁腕政治女强人的决心,十多万精锐辽军浩浩荡荡南下踏上了企图征服一个庞大帝国的征程。
而同时宋朝也在积极准备,七月在辽方“诏谕诸道”的同时宋朝就得到了情报开始积极准备了。不过和辽国一样宋朝宿将也开始凋零,两次重创耶律休哥的李继隆因为拥立楚王元佐,已经被架空了军职,宿将曹彬先于耶律斜轸数月也去世了。宋朝任命了一系列将领“忠武节度使傅潜为镇、定、高阳关行营都部署,西上閤门使、富州刺史张昭允为都鈐辖,洛苑使、入内副都知秦翰为排阵都监,莱州防御使田绍斌为押先锋,崇仪使石普同押先锋,单州防御使杨琼为策先锋。”此外镇,定,高阳关河北三大镇分别由猛将葛霸,范廷诏,康保裔指挥,特点是增强了统一指挥和调度傅潜“光荣的”成为第一任身兼三个大镇的最高指挥官统一调度河北军事。此外宋真宗颁发了一系列的官员加恩以鼓舞士气。该年八月宋真宗为了向辽军示威也为了显示自己对军队的领导力,在京师进行了盛大的阅兵式并亲自参加检阅京师的卫戍部队,史载:“上至行营,诸军阵於臺前,左右相向,步骑交属,诸班卫士,翼侍於臺后。有司奏成列,上升台东向,召从臣观之。殿前都指挥使王超执五方旗以节进退。…….有司奏阵坚而整,士勇而厉”这次阅兵规模浩大“夜三鼓,殿前、侍卫马步诸军二十万分出诸门,迟明乃绝”。
三、中山血战萧达凛
九月契丹人终于开始全面行动,萧太后母子到达南京“九月庚辰朔,幸南京。”。
辽国的进军路线是从威虏军,保州方向实施突破直*宋军河北西路的要塞,宋朝镇、定、高阳关路押先锋大将田绍斌“素勇悍”和石普,以及保州守将杨嗣商量后决定迎战,于是辽宋双方先头部队率先在保州以北的廉良河打响了这场可怕战役的第一枪,这场战斗异常激烈田绍斌在指挥部等到了夜里石普和杨嗣仍然没有回来“及夜,普、嗣未还”,田绍斌一看形势,估计宋军有麻烦了,马上提兵出援,到了廉良河一看宋军果然已经败退而且“颇丧师众”田绍斌“即合兵疾战”,宋军反败为胜,辽军损失惨重惨败而退,此战宋军斩首五百级,上报的杀敌数高达两千之多,获马五百匹。。宋军获胜傅潜马上派右侍禁郭均快马报捷,真宗得到捷报异常兴奋,群臣纷纷奏贺。虽然宋军首战告捷但实际前线形势相当不乐观,田绍斌取胜后马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