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手里拿着那一两银子,眼望着他生气离去,心里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不知道这沈梦安好端端的,为何非要请她去沈府整治酒席?若说是要宴请客人,这京都里的名厨多了去了,何必要找她这样一个压根没有名气,只开了两家小食店和一家糕饼店的人?想必还是沈梦安的鬼主意吧,想诓她入府,恶意整治她,只是应都应了,不去反倒显得自己胆怯,也给了他继续与自己为难的借口。
她坐在柜台后面想了又想,最后嘱咐伙计去戚家武馆找叶昱,就对他说家里有事,让他明儿请一日的假,夜里就回来。
这一次,她才不要毫无防备的去那沈府,怎么着也得找两个人陪着。不是说要整治酒席么?大厨总要有两个打下手的人,那就将小环和叶昱带去好了,让他们寸步也不要离开自己,只要不同那沈梦安单独接近,想来堂堂沈府,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为难她的事情。只是她守诺之后,那个沈梦安会不会守诺就不知道了,想想都头痛。
果然沈梦安没那么消停,傍晚时分叶昱回家,温柔才刚同他说了没两句话,就见温妈妈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她道:“方才沈府里的人送来的。”
又玩什么花招?温柔都有些应接不暇了,接过信拆开一看,却是一篇肉麻之极的情书,落款押着添香居士四字,那字迹,那语气,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写的。她有点哭笑不得,难道穿回古代就走了桃花运么?都接连收了两回情书了,一回是许秀才写的“闺训”,这一回又是沈梦安的“淫词艳赋”。
她就想不明白了,许秀才写情书,好歹还有温妈妈给他的暗示,让他心里生了淑女之思,可以理解。沈梦安这家伙,不知怎么想起来的,方才还同她斗得不亦乐乎,转眼就能写封情书来,他还真以为打是亲骂是爱啊?还是有受虐倾向,被人扇了一耳光就心有所属了?恐怕,多半是他的自尊心在作怪,仗着长相好,家世好,想必一向笑傲风月,无人能抵抗其魅力,忽然遇见她这个不卖帐的,就觉得新奇有趣,或以为她在装腔作势以退为进,或是他压根就有一种逆反心理,越是得不到越觉得好。
偏偏,自己没空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恋爱的游戏,他能给她什么?钱?她自己能赚!名份?在这个世界里,她这种平民出身的女子,只能嫁给普通人家当正妻,若是嫁给官宦人家,撑死了混个妾的身份,谁稀罕!爱情?算了吧,同一个花花公子谈论爱情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他大概只知道吹灯,解衣,上床吧!
温柔冷笑一声,就想将那封信撕掉,转念一想,又停了手,将信纸上开头写着她名讳的那行纸撕下来,这才随手将信撂给了叶昱道:“大昭左丞相府的所在你知道么?”
叶昱还不知道沈梦安的事,诧异的接过信来,摇了摇头道:“我可以去打听。”
“今儿夜里无人时,你小心些,将这封信贴在沈府的大门上。”温柔嘱咐他道:“留神,千万别让人瞧见。”
“这是——”叶昱拿起信扫了一眼,待看到“郎君独自眠,月圆人未圆”的时候,脸上直接飘起了一片红云,臊得耳根子都热了,二话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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