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来的是萧白的姑姑,也就是萧白父亲的姐姐……老实说,萧白对这至亲之一的亲人,并无太多的熟悉,反而可以说有点生份,这是因为两家自从萧白父亲出事以后,就很少再有联络过了。
如果说仅仅是这样,萧白也不至于一接到电话就脸色变得难看,实在是因为,姑姑打电话来,就意味着姑丈的意思。
姑丈……老实说,萧白并不喜欢自己的姑丈,那个为官一乡,小有权势却又眼高于顶的人。
姑丈好面子,爱出头,亲戚朋友中,凡事喜欢充大头,而众人们敬他是官,又是亲戚朋友中家势最好,学历最高的读书人,多多少少要卖他面子,他便还真以为自己德高望重了,平时来往相处,无不端着架子,给别人脸色看。萧白小时候觉得他颇有威严,对他敬畏莫名,但随着年龄逐渐变大,眼界开阔,也懂得看人之后,便逐渐变得鄙夷有加了,因为他曾经看过,自己这个“颇有威严”的姑丈,在更大的官,更有钱的人面前,同样阿谀奉承,极尽溜须拍马之能事,一副小人嘴脸。
姑姑是个性子柔弱,事事顺从丈夫的好女人,从来就不敢违逆丈夫的意思,在夫家过着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日子,就连弟弟出了事情,丈夫端架子怕麻烦不肯来探视,她也不敢偷偷过来,萧白对此也是极其无语的。既是哀其不幸,又是怒其不争,但却没办法改变这种状况,人的性格生来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萧白因此对姑丈一家,印象都不怎么好,再加上,姑丈曾经自以为是地替萧月找过婆家!
事情还是在两年前,萧月十五岁那年,已经出落得十分美丽的她,跟随萧白母子去姑丈家探访,结果被当地村里的矿山财主家看上,姑父为了巴结乡绅,竟然主张把萧月嫁给那位矿老板的儿子。
正常人家嫁女,都是挑挑拣拣,极尽谨慎,遇到缺手缺脚,身患隐疾之类的,无不是敬而远之,当然,这并不一定就是看不起残疾人,实在是替女儿家着想,无不是希望她能有个好人家可以依靠,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当时萧月才十五岁,而且跟那人素不相识,根本毫无瓜葛。
更何况,姑丈也不是萧月的什么至亲长辈。
姑丈自以为是,全然不考虑萧家人感受,充大头擅自做主,大肆张罗的愚蠢举动,实在惹恼了许晴,许晴一气之下就带着萧白和萧月不辞而别,让一心想要促成定亲的姑父沦为了别人的笑柄,自那之后便对萧白一家越发憎恶了。
“许晴,你们家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好心替你家萧月安排结亲,这是在帮你,你竟然不吭一声就走,让我在大家面前丢脸,简直不识抬举!”
“你落我面子,就是看不起我,也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你给我等着!”
萧白至今依然记得,当初姑丈在路口不顾形象地跳脚大骂,大发脾气的丑恶嘴脸,每每想到,不由得冷笑不已。
姑丈平时没有被人顶撞过,怪不得会大发雷霆。
“姑姑,有什么事情吗?”萧白脑中,许多陈年旧事一闪而过,最后还是压住翻飞的心绪,平静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姑姑有些怯懦的声音,萧白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了,原来最近姑丈要到广市办事,她希望自己可以在这边帮忙一下,接风洗尘。
萧白笑了笑,也不说别的,嗯嗯啊啊地随口敷衍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面色却陡地寒了起来。
“萧白,刚才接谁的电话?”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同学的。”萧白随口说道。
萧白本能地不想和他们家有过多的接触,因此张口就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姑丈来广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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